一直以來想寫一篇關(guān)于父親的文章,每當提起筆又不知道從何寫起,不是沒什么可寫,而是想寫的話太多太多。
前幾日,遠嫁的姐姐打來電話說想回來給父親過個生日,姐姐的一席話讓我有些哽咽。今年68歲的父親為了讓家里的日子再寬裕些,現(xiàn)在還在四川工地上打工,或許忙碌的他早已忘了自己的生日。
做為兒女,總想著給父親好好操辦一次生日,今年春節(jié)我提議等他再過生日時,我買幾瓶好酒,約上些親戚朋友好好給他過個生日,父親卻極力反對道:“干嘛花這冤枉錢,你有這份孝心就行了,只要你們?nèi)兆舆^得好,我就心滿意足了,爸啥都不圖。”聽著父親的一席話,我鼻頭猛地酸了起來。仔細想來,父親在我的成長道路上,真的沒“參與”過多少,他并不是不愛我,而是為了能讓我和姐姐吃好的穿好的,在我們上初中的時候,他就去了外地打工。
雖然缺少父親的陪伴,但他的精神意志一直在激勵著我。直到現(xiàn)在,即便我已為人父,但每當遇到生活中的不順心,我都會找父親解憂排難,因為在我潛意識里,只要有他的“陪伴”,什么難我都不怕。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給我的印象就是忙。憨厚老實、聰慧能干的他是小學文化,但在他們那個年代,上過小學的在村里也算是個文化人。自我記事起,他就是大隊記工員,后來土地責任到戶,他被選為我們村的大隊長。就在左鄰右舍為自家小日子打拼忙碌的時候,我的父親也在忙碌,他忙著給村里拉電線、換電桿、修路、修建水渠水庫。不時還有誰家雞丟了、二娃被大虎打傷了、誰家菜被踩了的小插曲找他協(xié)商解決,他不偏不倚、應(yīng)付自如,從而得到村里人的信服。忙完大隊的事,他還要忙我們家的農(nóng)活。春天他進山收購荃菜、茶葉;秋天他進山采摘野板栗,再轉(zhuǎn)手賣給小商販賺錢,父親總是這樣閑不住。
不知從何時起,我開始琢磨父親。就是一個農(nóng)民,白天他忙公事忙農(nóng)活,晚上他竟然還要偷偷“充電”學習。父親特別愛看書和歷史劇,他的床頭至今都放的《秦始皇》《紅樓夢》《三國演義》等等書籍,還有一個泛黃的筆記本,每當他看到書中經(jīng)典的語錄他都會一筆一劃摘抄下來,閑暇時還會翻出來看看。父親不僅只有一個抄語錄的筆記本,還有一個記錄我們家庭支出的本子,上面的一個個日期、一串串數(shù)字,都是他對這個家默默付出的最好見證。
如今,年過六旬的父親身體還算硬朗,但體力已大不如前,他那飽含風霜的臉上爬滿了溝壑,走起路來背也有些微駝,但在我心中,父親永遠都是那樣高大,他歷經(jīng)風霜滿身泥濘,卻把溫柔都留給了我們。(燒結(jié)廠 李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