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一年一度的中秋節(jié)又要到了,家家吃餅賞月,喜看中秋月圓。清涼的月光如水般灑向大地,照亮了萬家團圓的燈火,月光的清輝也傾瀉在了思念的扉頁上,刻寫著長長短短纏綿的感懷。
剛參加工作那一年,我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過中秋,雖然身邊有新交的朋友,電話里有父母的祝福,但并不能夠消除我對家、對家人的思想,于是筆尖傳出的凈是哀傷與孤單。
現(xiàn)在看來,雖說當(dāng)時字里行間有些許傷感,但那時候的心境是美好的,語言里也不乏溫暖,腦海里與父母親朋共度中秋的情景讓我念之不及。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我依然記得那個中秋。
那是外公剛?cè)ナ赖牡诙?,我們怕外婆孤單,于是商量好了中秋在外婆家過。外婆有二子三女,帶上孫輩六個,在中秋節(jié)齊聚,二十幾口人的聚會,讓媽媽和姨媽們忙了一整天,早上就開始準(zhǔn)備晚飯要用的食材,聊著家長里短,回憶著童年趣事,笑聲從未間斷。食材準(zhǔn)備就緒,大廚們就上場了。小姨夫的水煮魚、大姨的紅燒排骨、爸爸做的辣子雞、媽媽做的魚香肉絲……慢慢一大桌子不重樣的飯菜叫人直流口水。月圓之時,一家人圍在一起,就著月光,享受團圓。
晚飯后,外婆照舊要拜月亮,月光皎潔明亮,銀輝灑滿小院。院子里的圓桌上放著蘋果、梨還有各色的月餅。孫輩不關(guān)心月亮,只關(guān)心月餅。拜完月亮后的月餅外婆會分給大家吃,外婆說,這就是月圓,人圓,一家團圓。
團圓夜里,我們會坐在床邊圍著外婆,聽她講著關(guān)于月亮的傳說,外婆用布滿老繭的手摸著我們的頭,講著美麗的故事。外婆跟我說,等中秋節(jié)過了,給我炒些黑芝麻泡黃酒吃,弟弟妹妹們也嚷嚷著也要吃,外婆說佳佳頭發(fā)不好,你們不用吃,大家頓時笑作一團,滿屋都洋溢著歡樂與愛的味道。歡聲笑語將初秋的涼風(fēng)攔在了屋外,皎潔的明月,透過窗棱照進屋內(nèi),外婆的臉上被照的愈發(fā)慈祥溫暖。
如今,當(dāng)寧靜而充滿遐想的中秋之夜即將來臨時,那一輪明月掛依然掛在在浩瀚的天空上,普照四海天涯,而歲月早已在天涯流逝,成為過往。我們長大了,天各一方,已經(jīng)很難再聚在外婆家享受團圓了,那年的中秋之夜也成為了記憶里最快樂的中秋節(jié),為生活奔赴遠方的親人們吃不到外婆祭拜月亮之后的吉祥月餅,心里的牽掛隨著彼此距離的拉遠變得更加殷切。一頓飯菜、一盤水果,一個月餅,滿屋的笑聲,還有外婆炒的黑芝麻黃酒,原來親情久遠才是中秋明月照耀下最讓人癡迷的溫馨。(燒結(jié)廠 王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