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天上流火,暑氣熏蒸,到處熱浪翻涌,令人無處遁逃。在大熱天,為了避暑人們多數(shù)躲在空調(diào)間里,不愿意拋頭露面,孩子們耐不住寂寞還要到太陽底下玩耍,熱得大汗淋漓就嚷著要吃冰棍。
冰棍是解暑的“神器”,無論現(xiàn)在還是過去,吃冰棍的夏天才算完美。
那時,一到夏天就有賣雪糕的小販或是蹬著三輪車,或是騎著自行車,車上放著冰桶,冰桶外蓋著厚厚的棉被,里頭塞滿了冰棍。那時的冰棍品種很少,常見的是由綠豆和紅豆做成的綠豆冰棒和老冰棍,只有冰和糖,沒有其他雕飾。簡單卻美味,如果能吃上一根,那么心情就會好一整天。
“冰棍,冰棍,賣冰棍嘍~”孩子們心里惦記的是這樣的聲音,每天在日頭里翹首以盼,耳朵豎起來,目光看向村口那條小販的必經(jīng)之路,盼著那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
小販不是每天都來,也不是隔三差五地來,約莫十二三天來一次。孩子的口袋里沒什么錢,家長的日子也過得局促,太頻繁也買不起那么多,所以每一根冰棍都來之不易,吃起來也特別珍惜。
盼望著,盼望著,那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了!戴著草帽的爺爺在村口吆喝起來。其實不等他吆喝,機(jī)敏的孩子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然后呼朋引伴,喊大人來買冰棍。
小販被孩子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孩子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包裹著冰棍的棉被。眼睛大大的,舌頭不自覺地舔著嘴巴,恨不得馬上就吃上。大人被喊來了,很多人都慷慨解囊,給家里所有的孩子都買上一根,但他們很少給自己買一根。有些家庭特別困難的舍不得買冰棍,孩子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別人吃,但要好的朋友間會相互分享,給他們嘗幾口。
其實冰棍的味道同今天精致的雪糕相比可以說是劣質(zhì)的了,但那份甜和涼爽是不可取代的。吮一口冰棍,甜味和涼氣從口腔一直蔓延到肚子里,絲絲的涼氣又從肚子向全身延伸,讓人仿佛置身在冰窖中,涼意沁脾,暑氣頓消,只剩甜和涼在味蕾中久久纏綿。
一根冰棍就是一個夏天,一根冰棍也圓滿了童年,現(xiàn)在雖然可以給自己買各種口味的冰棍了,卻再也沒有那樣的味道可以一直記在心里,一直想念,甜著悠遠(yuǎn)的歲月,撫慰一生。(計量檢驗中心 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