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穿的鞋,是媽媽納的千層底。站得穩(wěn)那走得正,踏踏實實闖天下。”小時候最喜歡聽的一首歌,長大了卻變成了心頭難舍的一份情。
假期回家,在收拾母親屋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大包裹,打開里面全是母親做的布鞋,有一腳蹬的、拉帶的,一看就是給我們姊妹仨做的。瞬間眼里含滿淚花,這得多少個日夜才做得出來,母親的辛苦不言而喻,那雙打滿老繭的手,一點一滴體現(xiàn)對我們的疼愛。
拿著母親做的千層底,思緒萬千,遠在外為生活奔波的自己,忽略最多的還是母親給自己的那份愛;蛟S也只有遇見困難,心情失落的時候才會想家,想起那片安然可以停靠的港灣。穿上千層底,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小時候,昏暗的煤油燈下,一雙手在鞋底間不停上下穿梭,那是母親的身影。
記憶里一到秋冬,母親白天要做事不說,只能在晚上,默默地就著煤油燈的昏暗燈光,千針萬線地為我們做著鞋。納鞋底既是力氣活,也是技術(shù)活,厚厚的鞋底,針很難扎得進去,這就得使用工具。
頂針、針鉗是母親納鞋底的得力工具,頂針像一只寬邊的戒指,上面有整齊的小坑,密布著麻麻點點,這是為了固定針尾不會打滑“走彎路”,母親用右手中指戴著頂針,頂著針鼻,緩緩地把鋼針頂進鞋底坯子里,同時用針鉗從鞋底另一側(cè)拔出鋼針。不僅鋼針穿過鞋底坯子很困難,線繩也不容易順利拉出,所以每次母親總要把針在頭皮上劃拉一下,她說這樣讓針線滑溜些。鞋底兩面露著密密麻麻的線點,線點越密,鞋底則越結(jié)實。每一針每一線都這么辛苦,可想而知,做一雙鞋底要多長時間。每只鞋底,可得納成百上千次!這每一針都凝聚了母親的深情厚意。
“姐,收拾好了吧”妹妹的一聲詢問,打斷了我的思緒,“噢,好了好了”。經(jīng)歷的事情越多,才越加明白原來并不是回家就脆弱,而是因為有家可回我們才變得越加堅強。母親做的千層底,會陪著我們闖蕩,泥濘中保護著我們,崎嶇的小路上給我們一路攀登的勇氣;蛟S不僅如此,那同樣也是一份守望。就像是一聲聲的叮囑,告訴著我們做人的道理,也警醒著我們把每一個腳印都踩得踏踏實實。(軋鋼廠 吳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