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驚蟄后轟隆隆的雷聲送來了一縷又一縷的暖意,在其他地方,早就已經看見春的印記,但在原野上,或許一切都還無聲無息、看不到痕跡。在靜靜的等待后,終于有了些許的變化,麥苗一點點的鉆出土地,那嫩綠色的小苗沒有太多的生機蓬勃,卻也讓生機在這片原本充滿黝黑的土地上得以顯現。除此之外,幾只燕子嘰嘰喳喳的在原野上飛來飛去,知道的是它們在筑巢,不知道的以為是要吵架,一片活潑和喧鬧,滿滿都是對冬去春來的欣喜,重回這片土地的快樂,或許真的是好久不見的重逢之喜,讓它們本能地歡唱。
夏天,原野早已經不再是一片嫩綠,麥苗長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開始向黃色過渡,尖端的麥穗長勢喜人,一天一個樣子的變得飽滿,圓鼓鼓的,頂端長出細細的、尖尖的刺,我才可能是為了躲避貪吃嘴的鳥兒,不想自己辛苦孕育的糧食就這樣簡單的進了它們口中。站在田埂上,能清晰地看見眼下、不遠處、更遠處的麥田都被田埂分成一塊一塊的,少有幾顆不聽話的麥穗,非要抻著脖子,去隔壁的“鄰居”家里看看。風一吹來,像波濤般晃蕩著將金黃的浪潮沿著麥田送到我身邊。在這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刻,在即將成熟的時節(jié),麥田正在全心全意的感受、全心全意的呼吸。在不久后,這里就要重新種上玉米,全然換一番景象。
秋天,原野早已沒有了麥子的蹤跡,經過高溫和雨水悉心澆灌的玉米早已經到了收獲的時候,長勢喜人的它們早就有一人高,蜜蜜的挨著,風想將它們吹的晃動卻是十分困難,它們嚴絲合縫的互為支撐,不給風兒任何一個“可乘之機”。這時候站在田埂上別說想看見遠方,就連近旁的土地都在玉米稈的掩映下看的不太真切。想要看清楚,我覺得只能站在離原野最近的那戶兩層小樓的人家去,站在他們家的房頂,或許就能“會當凌絕頂”的看清楚眼下,乃至更遠的前方。
冬天,原野又恢復了曾經的寂靜模樣,像一個不善言語的粗獷漢子,自己默默的待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地耕種,期待著明年的收獲。此時的原野與春天唯一的不同之處,或許就是在數九寒天,有時會被鋪上一層塑料薄膜;又或許是在夜里突如其來降下的漫天大雪,將這土地銀裝素裹的裝扮起來,那么一塵不染,那么的潔白無暇。但很多時候,這雪都留不住,要不了三四天,就化的只剩下絲絲縷縷,茍延殘喘一樣掙扎在土地的角落,有時連三四天都不需要,一朝一夕就化作澆灌的水滴,滲進土地不留一絲蹤跡。
原野的四季就像是小孩子的面龐,經常一天一個模樣,又像慷慨坦然的老者,無私的給予人們,不求饋贈。四季間我體味著原野,更在原野間,深深的愛著它的四季。(動力能源中心 杜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