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扇引微涼,悠悠夏日長。”撲面而來的風(fēng)兒已經(jīng)摻雜了些許熱情,一切變得更為鮮活,更為生動,更為生機勃勃了。太陽當(dāng)午的時候,已經(jīng)有許多年輕的姑娘換上輕衫,咯咯笑著迎接夏天,明艷動人的面龐,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驚動了初夏。
夏天是這樣美好,風(fēng)聲草長,枝繁葉茂,尤其到了農(nóng)村,夏的風(fēng)姿就更為迷人了。立夏之后,距離麥黃還有一個月有余,此時正是麥子綠油油、沉甸甸的時候。走進鄉(xiāng)村,到處都能看到站立的精神抖擻的麥子。老家還有幾畝地由父親母親打理,每年六月份,也能收獲不少的麥子。新收的麥子母親會拿到面坊里去,用機器磨成面粉然后從老家送到我們手中,由我們做成面條、饅頭、包子等食物。新磨的面粉總是有種特殊的香味,那是迷人的麥香,曾經(jīng)喂飽我們貧瘠的靈魂。
因為自小在農(nóng)村長大,對于麥子總有一種親切和眷戀。每當(dāng)在外頭看到麥子時,內(nèi)心總會情不自禁地涌動起一種熟悉的感覺。麥子是北方,也是漢中常見的糧食種植作物。因為我們吃面食,而面食是離不開麥子的。自我記事起,我們家就有麥子種,每年秋初播種麥子,經(jīng)過一場又一場大雪的孕育,麥子才變得茁壯,變得油綠。到了五月份已經(jīng)抽穗拔節(jié),醞釀豐收。在麥子還未成熟前,麥子是我們的小零食。在我們老家有一種吃麥子的方法,今天我們也依然喜歡那么吃。五月份,麥子已經(jīng)灌漿了,顆粒也足夠飽滿,這個時候,我們就會去地里割幾把麥子拿到灶臺前燎,先把麥芒燎掉,再把麥殼烤一烤,等到麥殼被燎成焦黃時,一股清新的麥香就被火苗激發(fā),繚繞在我們鼻尖,勾引著我們的味蕾。
當(dāng)麥香味飄起來時,就意味著麥子已經(jīng)有八九分熟了,這個時候我們便將麥穗從灶膛里拿出來,吹吹上面的麥芒的灰燼,然后放在空氣中晾一晾,待麥殼不燙手后就把麥粒一顆顆捋下來,放在手掌心來回地搓動,手掌的摩擦就把麥殼脫掉了,晶瑩飽滿的麥粒就躍然手掌。
七八分熟的麥粒是最為香甜的時候,不太老,也不會太嫩,吃在嘴里有一種麥子面一樣的韌勁,許多麥粒充斥口腔的時候就仿佛是一場味覺的盛宴,那香味至今回想起來依然讓我饞得流口水。對于我們這些從農(nóng)村走出來的人來說,這樣的經(jīng)歷或許是我們共同的記憶,彌足珍貴,也十分讓人懷念。所以每年麥子成熟前,我都會往老家跑,許多童年時期的玩伴還在老家,所以我們還會相約著去割幾把麥穗烤著吃。香噴噴地吃著手中的麥粒,目光悠遠地望向過去,內(nèi)心也富足了。
烤麥子的方法是如此簡單,麥子的香味也是如此單一,卻驚艷了過往的時光,讓我念念不忘。我想簡單并不是簡陋、并不是敷衍,簡單是最純粹的感情,正如夏風(fēng)送來的麥香,單純卻有世間最豐富的的味道。(計量檢驗中心 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