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婦持刀坐,自憐裁剪新。葉催情綴色,花寄手成春。”剪紙藝術是我國最古老的民間藝術之一,在我國有著悠久的歷史,北方的許多地區(qū)過年時都喜歡在窗戶上貼窗花,現(xiàn)在的窗花多數(shù)是機器制作,以前都是靠一把剪刀。我認為剪紙是一張紙的“神跡”。
剪紙,就是一把剪刀與一張紙的游戲。在我的家鄉(xiāng),許多婦人都會剪紙,也能剪得惟妙惟肖,頗具藝術氣息。每年年關,在婦人們的采購“清單”里都會有一份紅紙,這份紅紙就是用來剪窗花的。新年的前幾日,一切事情都準備妥當,大家有了空閑時間便聚在一起,準備剪紙。一人拿著一個簸箕,一疊紅紙,一把剪刀就在暖烘烘的房間里閑坐下來,慢慢的剪紙。很多人會剪紙,是因為老一輩人在她們還未嫁人前就把剪紙的手藝教給她們了,剪紙可以說是以前老家婦女們的必備技能了。
她們沒有美術功底,也沒有系統(tǒng)的學習過,最開始只是照貓畫虎,照葫蘆畫瓢,模仿一些最簡單的形象去剪,慢慢地摸索出了自己的門道,便開始根據(jù)心中所想,“躍然紙上”了。在剪紙前,大家的心中就已經(jīng)勾勒出了自己要剪的樣子,有些人喜歡剪花,有些人喜歡剪花鳥蟲魚,有些人喜歡剪福字、囍字,剪什么全憑自己的愛好。剪紙是一個神奇的過程,小時候我一度認為這是魔術。因為剪紙時剪刀剪幾下,紙張折疊幾次,就能剪出復雜的圖案來了,對于剪紙的行家來說,更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剪出令人眼花繚亂的圖案來。
我記得我們老家有位剪紙能手,她剪什么像什么,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我曾仔細地觀察過她的剪紙,只見剪刀像是鳥喙一般,含住一張薄薄的紅紙,然后一下下剪掉一部分紙,再留一部分紙,剩下的紙張再經(jīng)她的手疊幾下,最終展開竟然是一幅兔子銜花的圖案,我分明沒看到她的剪刀揮舞了許多下,竟然就在簡短的幾下修剪中,剪出了一幅復雜的圖案,實在讓我驚詫不已,也佩服不已。
老家的婦人們剪出的圖案從紙面浮凸而出,小草根根精神,小動物活潑可愛,花朵似散幽香,而文字則如刀刻筆畫,端正地好似印刷。誰能想象一張薄薄的紅紙竟然能鏤刻出精細的圖案呢?誰能想象剪刀和紅紙竟能碰撞出絢爛的火花呢?參差的線條、鏤空的光影,讓我看到了老一輩人的心靈手巧以及對生活細致入微的觀察與熱愛,也讓我懂得最是平凡處才最動人。
剪紙或許還沒能成為登上大雅之堂的藝術,卻在民間肥沃的藝術土壤中年復一年的傳承下來。我也曾拿起剪刀想要試剪一二,結果形不成,意不達,知道自己沒有那份天賦,所以更為敬佩那些會剪紙的人兒,也更喜歡在剪紙面前流連。剪紙是在方寸之間展現(xiàn)的大愛,剪紙的人用剪刀的起落勾勒他們內心的世界,如果你細看,萬物將自紙上浮現(xiàn)。(動力能源中心 趙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