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勉縣,每年進入10月之后,總會帶著女兒轉(zhuǎn)街走巷去尋找那熟悉的甜甜的烤紅薯味道,看到女兒手捧冒著熱氣的紅薯,滿臉幸福的享受著那香甜滋味,一下子就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的事。
從小我便與紅薯結(jié)了緣,我出生的地方盛產(chǎn)紅薯,被當?shù)厝俗猿盀?/font>“紅苕鄉(xiāng)”,那個時候滿山遍野都種的是紅薯,種紅薯是父輩們主要的經(jīng)濟來源。我最早的記憶是給紅薯施肥,大概有6、7歲的樣子,用父親自制的工具,一根旁邊有枝杈的削尖了的木棒,每棵紅薯跟前用它踩一個坑,我在前面踩,媽媽把坑里面放化肥,爸爸用鋤草蓋住肥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爸媽夸獎的原因,還是我覺得那樣做好玩,經(jīng)常跟大人們在地里一干就是一下午,也不覺得累。
大概最不愛干的活便是收紅薯,10月的時候天氣已經(jīng)涼了,又經(jīng)常下雨,到地里干活,泥巴粘的滿鞋都是。媽媽在前面割紅薯蔓,爸爸挖紅薯,他最有經(jīng)驗,也有力氣,每次一下就能把一棵紅薯全部挖出來,不會傷及其他,我負責收紅薯,把紅薯上的泥巴扒掉再裝進尼龍袋。這個時候的紅薯并不“香甜”,而是冰冰的臟臟的,站著不方便干活,蹲著,一會腿就麻了,滿手都是泥巴,還有紅薯根部冒出來的漿液,黑黑的黏黏的,紅薯很大,我卻不高興,因為口袋很快就變的非常沉,我要費很大的勁才能把它拎起來換地方,爸爸媽媽經(jīng)?次亿s不上趟,趕緊回頭來幫我一起收,或者把我裝好的紅薯搬運回家,而我就會趁機偷懶,在地里捏一會泥人或者撿一點圓形的石子裝進衣兜。農(nóng)忙的時候媽媽也會帶一些好吃的到地里,如:米花糖、爆米花、餅干,晚上回家做飯時還有我最愛吃甜甜的烤紅薯,所以我的那點小情緒也很快就回拋到了腦后。
最快樂的是賣紅薯的時候,每年春天爸爸都會去街上把紅薯賣掉,前一天爸爸用繩子把我吊著下到地窖里面,然后放一個桶進去,我負責給桶里面裝滿紅薯,然后爸爸再一桶一桶的把紅薯吊到地面裝滿兩個口袋,在爸爸媽媽裝紅薯的空檔,我就在地窖里面突發(fā)奇想,想著一些和地面上不一樣的亂七八糟的事,還好奇的用手扣一扣地窖的墻壁。最期待的就是每天下午爸爸從街上回來,賣完紅薯歸來,他總會買給我們油糍粑、冰糖葫蘆、菠蘿、橘子等各種吃的,也會買回來一些衣服,那真的比過年還開心,現(xiàn)在的我是再也感受不到那種快樂了。
如今爸媽年齡大了,種不了那么多的地,大片的土地已荒廢掉,但是只要他們種的有紅薯總不會忘記給我們送上一些,每次吃到甜甜的紅薯都會勾起我童年的回憶,那是比紅薯還甜的記憶。(軋鋼廠 晏小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