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的雨怎么就這么多,午夜的一聲驚雷,我就驚醒了。幾天前,也有過這么一次。只不過,那次是在防汛值班,這次是在家里。
我從不擔心,雷雨天氣會帶來多少隱患,大不了一路摁亮室燈,去樓下樓上拔掉電源插頭,關閉空調,只留下冰箱和臺燈,便夠了。經(jīng)過兩三年的考驗,我這頂樓大不了就是一半露臺因地漏堵塞而積水,我曾經(jīng)就撐著雨傘找來鐵絲去捅通過,后來還專門買了個手搖式的疏通器,還在地漏口上加了塊紗網(wǎng)過濾渣子,這便成了。被雷聲驚醒后,我打著電筒一路開燈又關燈地樓下樓上地走了一圈,敞開窗戶以為還可以涼涼爽爽地睡上一大覺,結果失望之極?捎植幌肫鸫玻m然雷聲很快沒了,就連雨聲都沒了,我關燈睡了幾次都沒成功,就只好再次打開床頭柜上的純銅臺燈,翻起了手機,不知不覺,三個小時就過去了。眼看天就要亮了,于是我便起來。由于隱患已經(jīng)消除,我便插上一些必要的電源,開始這一天的生活。生活自然瑣碎,甚至翻來覆去地瑣碎,那么我就不給它一一地拍照與復述了。又過去一小時,黎明就來了,天色便朦朧了起來。此時的我,自然經(jīng)不住這室外的涼,坐在露臺天棚下面的藤椅里,漫不經(jīng)心地敲字。細而尖的蟋蟀的叫聲,從花臺的綠叢中傳來,我便覺得沒有白買。雖然那是人工養(yǎng)殖的品種,但總算給人帶來一些生氣。就像這個世界又開始活了過來,早醒的蟋蟀與我一同迎接黎明。
《守望黎明》那本書早就被國家圖書館給收藏了,去年還接到他們的網(wǎng)絡采訪。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那邊也收藏了這本書,除了收到過紙函,他們的網(wǎng)站上能夠查到外,便再無訊息。文學這個東西實在有些枯燥,也太過寂寞。雖然我一直用它來消解這孤獨與這寂寞,但總覺得似乎少了些生氣。忽然想到,是不是該學學吉他,或者練幾首歌,這樣子好歹就會活躍一些。我不太關心生活里的那些瑣碎,日子久了,周圍便很像一潭死水,所以我會出去,見一些不無親密的朋友,或者令人輕松與愉快的。喝喝酒,聊聊天,至于吃什么都不太重要。相聚的時間總是很短,成年人的世界,光說話不吃喝幾乎不太可能,甚至少了禮節(jié)與尊重。我喜歡寫文,就是因為它能幫我記住很多東西,當時的所思所感,至少見得人的部分,或許都有跡可尋。
雖然我早就不對未來過于擔憂了,但我的心疼是真的,難過是真的,放不下是真的,或許過陣子就會好的吧!反正新的日子,無論喜不喜歡,都會依舊像洪水一般地流涌而來。“錯過的,原本就不是你的。”有人這么說,我也這么信。除此之外,就再無辦法。我在這樣的無奈中,聽從上天的安排,說不定不經(jīng)意間,就在街口的轉角處,遇見了命里的那個人。“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事,誰又說得清。”別人這么說,我也這么說。我尊重一切的可能,也尊重一切的不可能。自從懂得這個道理及其妙處,我才得以從過去的陰霾中脫出身來。午夜的一聲驚雷,我醒來了,便開始揭起這一日那無盡朦朧而又深遠的面紗。(物流中心 馮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