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人山人海,大人牽著孩子,孩子或哭或笑;老人挎著籃子,或買或賣。雞鴨牛羊朝天扯著脖子,發(fā)出喊叫,許多年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集市,上演著一方人的生生不息。
集市是一方土地上村落的煙火聚集地,更是一代人的回憶。集市中上演的種種正是普通人生活的真實寫照。以前,沒有孩子不喜歡逛集市,沒有大人不喜歡趕集,在物資匱乏,娛樂活動很少的年代,集市不僅滿足了人們的日常生活需求,也變成了短暫逃離現(xiàn)實生活的避風港。每次逢集,我們家?guī)缀跏侨页鰟,我們家鄉(xiāng)的集市沒有小集即隔三差五出現(xiàn)的集市,只有大集即三個月出現(xiàn)一次,大集稀罕使得大人小孩都想去逛。
許多去集市的人并不是為了去買東西,而是單純地去逛一逛,我想那是為了消解寂寞和生活的苦難吧。以前老一輩人常稱自己是“苦人”,稱賺錢是“苦錢”,為什么是苦?因為在貧瘠的黃土高原上種莊稼是那么不容易,是在汗水地里撈生活的。日子是苦的,但偶有的甜頭卻足夠人們撐過一年又一年,集市就是這偶有的甜頭之一。
集市,有需要的人去,沒有需要的人也去,盡管集市上每次賣得東西都差不多,沒有新花樣,更沒有新奇的事物出現(xiàn),但人們就是喜歡逛,喜歡看,把時間消磨在這無意義又有意義的趕集中。
大人們?nèi)ペs集,通常都要置備些東西,大到牲畜家禽,小到針頭線腦,家里缺什么就買什么,家里不缺什么時遇到心動的也會買一些。相比較于大人逛集極強的目的性,小孩子去集市的目的就簡單的多——買玩具和吃東西。這兩樣是孩子心里最重要的兩個愿望,即使不常被滿足,但每次還是會興高采烈,滿懷期待的去。有時碰到父母心情不錯,手里頭又有些余錢,孩子們就能如愿以償,但如果父母心情不好又沒有錢,得到的往往是一頓“板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沒得到自己想要的都無所謂,只要去集市了就是一種享受。
集市上是那么熱氣騰騰,是那么琳瑯滿目,鍋碗瓢盆,柴米油鹽,牲畜家禽,蔬菜水果干果,小書攤、小吃攤等等一應俱全,人們在其中往來穿梭,在各個攤子前討價還價,說著笑著鬧著,把集市襯托得鬧哄哄的,充滿了市井煙火,而這正是集市迷人之處。平時日子太忙了,太累了,太苦了,趕集卻能夠讓人暫時把一切都放到一邊,只是挑選,只是講話,沒有負擔,在說笑中心理壓力就小了,等回去時似乎又有一身使不完的勁兒。
集市是靈魂逃脫生活重壓的避風港,雖然它簡陋,粗糙,卻依然能夠帶給人們溫暖,作為一名離鄉(xiāng)的游子,每每想到集市,我的心都是暖得,像那些大晴天的陽光照進心里頭,熱烘烘地熨帖著心。(計量檢驗中心 閆紅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