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杯清茗迎風(fēng)而立,執(zhí)墨成文蘊一方紙筆。城市中幾乎很少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因為高樓之間加快了大家的生活節(jié)奏。然而在這份匆匆之中,我更愿意去贊頌慢生活的態(tài)度,豈不聞,淡茶慢品,方體其味。
“記得早先少年時,大家誠誠懇懇,說一句,是一句......,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木心先生曾伏案寫下的這首小詩,那時他該是在一個午日昏黃的的時候,手中捧著剛讀罷的書,啜一口清茶,在白的幾近被陽光照穿的紙上寫下那樣一首令人心動的小詩,而后,滿意地換本散文集繼續(xù)翻看。我似乎能夠想象得出,那時的木心先生,也該如這首詩般令人心動。從前的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個人,而如今門庭若市,天涯咫尺,一世難得一心人。慢,原來是靜下來愛的能力。
“移舟泊煙渚,日暮客新愁。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不難想象得出,那樣一副月夜之下,小舟,晚暮,樹影落在清水中,清淡的月色溫柔的不像話。這也使我突然間想到李白也曾在月下,欲邀這良月共飲,塵世中最難得也最尋常的景色,便是這月色了。也怪不得東坡曾感慨過“何夜無月?但少閑人。”對啊,但少閑人罷了,從前跋山涉水也不過是為了奔赴另一場山水。“多為山水樂,頻作泛舟行。”現(xiàn)如今,“頻為生活計,誰停路邊景色?”慢,是本心對美的追尋啊。
“山中何事?松花釀酒,春水煎茶。”古時文人往往喜山,愛覓一清冷之蔭,山水共歡。縱然,極慢的光陰,愈發(fā)的悠長。但是那句“山遠近,路橫斜,春旗沽酒有人家”,當(dāng)真是全部嗎?我想并不是的,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在現(xiàn)世的生活中,可能只是一場午后的電影,或是傍晚夕陽下稍微慢下來的一兩步,都是慢生活啊。“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固然是慢的合調(diào),但站在歷史巨浪前的我們,慢,是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從容鎮(zhèn)靜。
人間自是有清歡,清歡在何處?淺酌低吟間,浮生炊煙記。山巒相伏棲,殘陽裊煙云。清瑤芳華不易得,自有桃源在人間。
慢,該是一種人生態(tài)度。(軋鋼廠 皇甫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