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偶爾傳來風的聲音,時而呼呼作響,時而輕緩沙沙,似是要刺破玻璃,送上冬的訊息。瞥一眼窗外,雖然綠意還在,看那銀杏樹早已光禿禿,殘存的葉子打著璇兒像一只只黃色的蝴蝶,依依不舍地離開它的母親,滿地的金黃似乎在吟唱著它不平凡的一生。沒多久,風褪去它憂怨的臉孔,收起了咆哮呼喊,輕輕地親吻它摯愛的一切,繼而逐漸消散在空氣中,仿佛不曾在人間留過痕跡。
這就是南方的冬。
北方的冬,來得更加直爽,更加猛烈,溫度很低,風說來就來,雪說下就下,說停就停,不帶半點含糊。打開窗外,蒼茫大地一片銀裝素裹,像是換上了一條新裙子的仙女,在暖暖的陽光照耀下,更顯得嬌羞動人。到了晚上,星光點點,燈光閃閃,仿佛就是那千百次回首,在燈火闌珊處尋找的她,美艷動人。
南方的冬,相對來說比較含蓄,倒像是羞答答的小姑娘,不善言辭,卻內(nèi)心豐富,喜歡和你打啞謎:一會便是艷陽高照,如同冬天里的一把火,要溫暖你我的心;一會又變了臉,喚來陰天來作伴,下起綿綿的小雨,凍得人不禁打起了寒顫。
但與北方的冬相比較,我更喜歡的,是南方的冬。
北方的冬,光禿禿的一片,白茫茫一片,沒有太多的生機,久而久之,難免會出現(xiàn)視覺疲勞?赡戏降亩煌,無論走到哪里,都有滿眼綠色,都有它獨特的風情,或是雪如柳絮,飄飄揚揚降落人間,或是暖日初升光芒灑遍大地,又或是縹緲霧氣縈繞山澗......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無語言表的美,美得就像是人間仙境,令人沉醉,無法自拔。
我曾在冬日里,到訪龍頭山,都說龍頭山是漢中最早觸摸雪的天空,最高2336米的海拔,北坡陡峭如刀削,絕對垂直高度達上千米,冷暖氣流在這里激烈碰撞,形成了變化莫測的云海,當時正值陰天,冷風刺骨,游人卻很多,都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欣賞著這絕世美景,雪后龍頭山,好似毛主席筆下的《沁園春·雪》,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江山如此多嬌。一路往上,隨著氣溫的逐漸降低,冷空氣聚集,雨水變成雪花,結(jié)成了霧凇,附著在樹枝上,像一朵朵傲然怒放的梅花,美的不可方物。站在云海之上,真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意境。
每天早晨上班都得經(jīng)過漢江,當有霧的時候,望著江面薄薄的籠罩著的一層迷霧,忽有飛鳥飛過,像是一個個翩翩起舞的仙子們,正在江面上綻放著傲人的姿態(tài),向世人送上冬季里誠摯的祝福。當冷風吹來,身邊穿過的一個個行人,我察覺到自己并非孤單,還有陪伴。這種美,用蒼白的文字難以表達,我想,特定的地點特定的心情,才能造就特定的美,但若是換在白雪皚皚的北方,我想是體會不到的。
所以,每到冬天,我總會格外青睞南方的冬,在充滿詩意的冬里,看一看,停一停,期盼著能在白雪中,窺探出南方冬天的感覺。這就是冬的南方風情。(設(shè)備管理中心 王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