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忙碌,換來幾間房的整潔,一陽臺晾曬的衣服及一頓香噴噴的飯菜,如果時間再往前推一些,休息日的上午或者下午,忙碌地依然是這些。此刻坐在沙發(fā)上,家里人還在忙碌,蹲在地上,嘴里嘀嘀咕咕,手上卻不停,在組裝著一個小小的花架。
陽光從窗戶穿進來,斑斑點點落在客廳,電視機里傳來惹人捧腹的相聲。時間在這里變得很悠長,如果以太陽投射在客廳的光度來看,陽光的觸角每挪動一點地方,都需要半個小時以上。
家里人在組裝花架的時候,偶爾會搞出一點聲音,扳螺絲釘?shù)陌馐?ldquo;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聲音和諧地融進電視的聲音里去。屬于我的任務(wù)完成了,便倒了一杯熱茶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撇著正在忙碌的某人。明明組裝的說明書很簡單,那人卻已經(jīng)搗鼓了快一個小時,中途還因為組裝出錯又重頭來過。開始組裝的時候,我已經(jīng)告誡說要按照說明書上來,那人卻信心滿滿:“這東西這么容易組裝,不用看說明書我也知道該怎么辦。”想到他莫名其妙的自信模樣,我搖搖頭哭笑不得。
果然,當(dāng)我拖地的時候,聽到那邊傳來聲音說:“這些材料不都是一樣的嗎?怎么這塊就得在下邊呢?噢!原來這個孔是往上的。”這么自言自語著,又吭哧吭哧把已經(jīng)裝好的部分拆下來,再重新開始。上次組裝書架的時候也是這樣。這些事沒誰往心里去,這樣美好的午后,這樣愜意的時光,仿佛是用來浪費的,并不需要急匆匆地往前趕,我很享受這慢中的樂趣。
我慢悠悠地喝著茶,吃著水果,那人蹲在地上開始認真研究圖紙,順序找到了,組裝起來也很快,不多久一個小花架就裝置完畢,挪到已經(jīng)為它騰出來的地方去了。差不多快日落西山,我便踱進廚房,把早上一同去菜市場購買的食材簡單做做,三菜一湯,這一天畫上了一個完美句點。
這是休息日時常出現(xiàn)的畫面,平平淡淡的。當(dāng)日子歸于平靜時,每天總是大同小異,沒有太多變化,可能偶爾會有一些變化就像是那突然掉地的扳手,只“哐當(dāng)”一聲,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這是我們的日常生活,也是很多人的日常生活。
年少輕狂的時候,總想著能活得轟轟烈烈一些,活得不一樣,但是當(dāng)歲月慢慢積累,又慢慢流逝的時候,一切終將會歸于平淡,歸于日常,重復(fù)著再重復(fù)著。但這日常不也是一種美好嗎?窗外有陽光,身邊有愛的人,做著些幸福的事情,哪怕是再簡單的日子,也一樣讓人心中滿含甜蜜,心生感恩。
尋常的日子串聯(lián)起來,是人生中最美的風(fēng)景,像是穿過窗戶的陽光,總讓人覺得溫暖。(計量檢驗中心 翟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