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幾天公休假,帶著妻子和孩子回老家看望父母,一大早母親就打電話問看什么時候到,到了想吃什么,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母親的喜悅之情。
吃完飯,我和妻子照例坐在廚房和母親拉拉家常,父親則帶著孩兒們?nèi)タ磩赢嬈,母親一邊洗著鍋一邊埋怨著:“你爸說你給買的電動車不行了,自己又給他買了個電動車,你過年給的錢人說都不說一聲就去買了個電動車,我知道的時候就騎回來了”。話語間能夠感受到的是母親的不滿和氣憤,我和妻子都沒有作聲,繼續(xù)聽著母親嘮叨,待母親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我說喜歡就讓買吧,沒錢了我再給么。
父母都是上個世紀50年代的人,如今都已花甲之年,在那個“三轉(zhuǎn)一響”走天下的年代,父親可算是走在了時代的前沿,收音機、自行車、縫紉機及手表樣樣齊全。還記得那時候父親騎著他那二八大杠自行車載著我和母親趕集的情景,我坐在自行車前面的橫梁上,母親坐在后面,顛簸40里山路,到城里腿已經(jīng)麻木的站不起來了,可眼望著城里車水馬龍的景象,心里依舊美滋滋,1毛錢4個水果糖可以高興一整天。父親對那自行車可算是視作珍寶,一般人都不會借給,每次騎回家都要認認真真的擦拭一番,過河都是把自行車架著過去。直到前些年,父親的自行車被小偷順走了,眼看著父親那傷感的情景,著實讓人心疼。工作后的某一天,我偶然間發(fā)現(xiàn)網(wǎng)上有售賣父親的同款自行車,我問父親還要不,要了我給他買一個,父親搖搖頭:不要了,騎不動了。我知道,新買的自行車已經(jīng)承載不了那一代人的記憶。
聽母親說,父親嘮叨著等我結(jié)婚了,他一定要給自己買個電動車,我明白,父親把給我結(jié)婚當成是他自己的任務(wù),等我結(jié)婚了,他算是完成了他的任務(wù),也算是了卻了心頭一件大事。辦完酒席的那一天,我給姐姐三千塊錢,讓姐姐帶著父親去給買電動車,不夠了我再給補?上医o買的電動車實在不爭氣,時長在路上拋錨,所以父親才決定重新買了一個。
看著父親精心的擦拭著新買的電動車,一向沉默寡言的父親給我講述著他新買的電動車動力有多強勁,配置有多豐富,那久違的笑容快樂的像個孩子。我很理解父親,他為啥一聲不吭的就把電動車騎回來,那是因為父親怕我們知道后出于安全的考慮不讓他買,另一方面父親也是在滿足他的那一個心愿。
作為兒子,我很理解父親,他和所有男人一樣,對車情有獨鐘,從自行車到電動車,不僅承載了那一代人的記憶,更包含了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看著父親騎著電動車載著孩兒們在院子里轉(zhuǎn)圈,那一刻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孝順,不僅要孝更是要順,你養(yǎng)我小,我養(yǎng)你老,人生當盡孝時方盡孝,莫等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行政人事部 于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