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看到一篇題為《長得最像魯迅先生的演員》的文章,文中提到知名演員高雄,方方正正的國字臉,再加上標志性的一字胡,竟和魯迅先生像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似的,甚至有人評論說,如果拍一部關(guān)于魯迅先生的電影,非高雄不可。
關(guān)于魯迅先生的記憶,是從一篇篇課文里浮現(xiàn)出來的。
提起魯迅先生,從腦子里倒騰出來的第一個畫面,是在上小學時在桌子上刻的那個“早”字,可以說幾十年來的學生,為了激勵自己,都在有意模仿著魯迅先生,在自己的書桌上刻上一個“早”字,雖然很多人仍然還在遲到著。
魯迅先生對于大家來說,真的是太熟悉了,他是中國文壇的標志性人物,更像是語文書里的“釘子戶”一樣,從小學到高中的語文課本里都有他的影子,只要是學到他的文章,大多數(shù)學生都苦不堪言,讀了幾遍也讀不懂,不知道說的是什么意思。
比如“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上學時第一次讀起來,壓根不理解背后的深意,還以為是寫錯了,而且魯迅先生的文章看起來還比較沉悶,這就更加讓人不愿意讀了。
最可怕的是課文背后要求他的大多數(shù)文章都要通篇背誦,所以中小學學生都有“三怕”:一怕寫作文、二怕文言文、三怕周樹人。
直到長大后,才懂得看見了魯迅,也看懂了人生。
回頭再讀魯迅先生的文章,會發(fā)現(xiàn)他的每篇文章,甚至很多句子都是意味深長,令人思緒萬千。原來他就像一座豐碑一樣,早早地矗立在那里,看透著一切,仿佛我們一直赤裸裸地生活在他的筆下。
就像他筆下的閏土、阿Q、祥林嫂等等,我們猛然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虛構(gòu)出來的,而是活生生的在我們周邊,是你,是我,還是他……
《故鄉(xiāng)》中魯迅再見閏土時,有這么一段描述:“他站住了,臉上現(xiàn)出歡喜和凄涼的神情;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他的態(tài)度終于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老爺!’……”
這一句“老爺”,讓魯迅再也說不出話來,這段對話刺痛人心,更叫人無奈。隨著年齡的增長,不同的生活環(huán)境,不同的人脈圈子,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致使許多自幼一起長大的玩伴,再遇見時,除了一見面時的激動欣喜外,剩下的只有禮貌性的寒暄,聊東聊西,甚至尬聊,沒幾分鐘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幼時無話不談,光著屁股打打鬧鬧的場景已經(jīng)成為各自心中封存的美好回憶,可期不可求了。
“我的兒子會闊的多啦!”
“我總算被兒子打了,現(xiàn)在的世界真是不像樣……”
“打蟲豸,好不好?我是蟲豸,還不放么?”
“君子動口不動手!”
這些是阿Q賴以生存的口頭禪,至理名言。自輕自賤,欺軟怕硬,是他獨創(chuàng)的精神勝利法的具體表現(xiàn),他總是渴望在精神上可以得到永勝。這就是阿Q,我們學習課文時,分析他的人物形象,對他進行點評抨擊,痛斥舊社會中存在的這一類人,但對比當前,我們也會不斷在生活中遇到各類阿Q式的人物,甚至我們常常疑惑,自己的身上是否也免不了具有阿Q的一些特質(zhì)呢?
“我真傻,真的。”祥林嫂抬起她沒有神采的眼睛來,接著說。
《祝福》中的祥林嫂,是一個善良溫順、勤勞能干的勞動婦女,卻淪為乞丐,最后悲慘的死去。她反復(fù)地向別人訴說著自己的悲慘經(jīng)歷,但是麻木的世人有誰會在意呢?又有誰會解救她呢?只是在一片附和中散去,最后麻木不仁的都不愿再聽她說起了。
舊社會的祥林嫂讓我們同情惋惜,在法制健全的社會體制下,也許現(xiàn)在不會再有這么悲慘的事情,但是令人痛心的偶發(fā)事件,還在發(fā)生著,對此我們只會在社交媒體上形式性的呼吁、聲討、譴責、痛罵一番,使之在一定時間內(nèi)成為大家茶余飯后談?wù)摰牧髁啃侣劧选8猩跽,將別人悲慘的畫面發(fā)布到某音上博取一些粉絲的點贊關(guān)注,轉(zhuǎn)身繼續(xù)該干啥干啥去了。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這是作家臧克家對魯迅先生的悼詞。那些行為糟粕的人們注定將遺臭萬年,而具有偉大靈魂的人卻能夠影響世世代代,魯迅先生逝世近百年,但他文章的字里行間仍然散發(fā)著光和熱,他總是看透世間的一切,警示指引著后人,精神永存,留給后人琢磨不盡、受用不盡的智慧。
“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這句話發(fā)人深省,激勵著幾代人敢于天下先,敢于披荊斬棘,不畏艱難、勇敢探索,沖破黑暗、迎來生機,硬生生踏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毛主席曾經(jīng)說過,這句話應(yīng)該成為黨員干部的座右銘,并對這種精神給予了極高的評價。魯迅先生在幾十年前為我們樹立的光輝榜樣,正是我們的初心和使命。
平生荊棘向前進,未死精神待后人。
魯迅先生從未離開,只是我們長大了。(煉鐵廠 李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