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現在已經是一名資深司機了,他從20歲接觸車,現在50多歲了仍在駕駛車,大半輩子都在和車打交道。他用車把我媽接回了家,用車養(yǎng)育了我們姐弟三,用車供我們上學,經歷了三十年的風風雨雨,車早已成為了我們家不可缺失的一份子。
父親的第一輛車是較為原始的三輪車,我們那兒叫麻木車,那時候村子里有這種車的人不超過三個。當時父親就是騎著這輛車去外婆家接來了我的母親。這種車子燒汽油,味兒特別大,聲兒特別響,在農村主要是當客車使用。每逢趕集,村子里的人便都坐著父親的三輪車去集市,一天來來回回好幾趟,每趟能坐十來個人,這在當時為我們家帶來了一筆不菲的收入。
父親的第二輛車是一種三輪貨車,俗稱“狗兒車”。這種車頭特別大,車廂主要是用來裝沙子,但是每次都需要人工啟動。印象中每次需要開車時,父親就用一根鐵棍來回在發(fā)動機那里攪動,沒幾分鐘車頭便冒著黑煙發(fā)出轟隆隆的響聲,車子就正式啟動了。車廂后面散發(fā)出大量濃密的尾氣,不知熏了我多少回。
隨著經濟的發(fā)展,農村也發(fā)生了大變化,房高了,路寬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提升了,父親也迎來了他的第三輛車——一輛藍皮貨車,這輛車無論是從體型還是功能上講,都較原來的“狗兒車”先進不少,最主要的是我再也不用聞那熏人的汽油味兒了。印象里,過年的時候我們表姊妹幾人便會坐在父親車廂里,貨物似的被拖回了外婆家,在那寒冬臘月間,呼呼的寒風如刀子般刮在臉上,三五個小時的車程后,一個個臉蛋撲紅撲紅的,我們被凍得不知所以然,一切只為了省那五六十塊的車費。
后來,父親換了一輛更大的紅皮卡車,整個車身比原來的藍皮貨車大了一倍多,車里不僅有小型的風扇還有音樂播放器,柔軟的車墊上還有一層涼席,氣派的不得了!父親用它供我們上了高中、大學,養(yǎng)活了我們一家人。通往外婆家的路也成了平坦寬闊的黑色柏油路,三五個小時縮短為50分鐘,我盡情地坐在副駕駛上聽歌歡唱,再也不用擔心寒風呼呼吹了。
從三輪到四輪,從人工啟動到機械發(fā)動,從載人到拉貨,父親的車換了一茬又一茬。就這樣,我家的車實現了“四世同堂”,而父親作為一名司機,他尊重、熱愛他的職業(yè),每當看到路上各色各樣的車時,他就感嘆:“現在的生活條件是真的好啊,三十多年前,屋里有一輛轎車就稀罕得不得了,現在到處都是,以前我的三輪可洋氣了,現在城里都不允許上路了。”
無論是國家經濟實力,還是科技實力,各個方面都在飛速發(fā)展,縱是文化程度不高的父親,也感觸頗深。我想,在未來,車子的“五世、六世同堂”將不再是夢,更加先進的高科技車輛將會層出不窮。(煉鋼廠 楊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