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束花開的聲音,甜甜的,綿綿的,柔柔的,像愛情里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
看,那朵漫步的云朵,淺淺的,輕輕的,胖胖的,像路上那蹦蹦跳跳的孩子。
瞧,那縷梳妝的風(fēng)兒,緩緩的,癡癡的,粉粉的,像冬天里那杯熱熱的白水。
我這一路,聽過,看過,瞧過,可就是沒有找到你,忽然間我想問句,遠(yuǎn)方的你還好嗎?
我牽著牽掛的手,帶著渴望的包袱,披著想念的外套,一路披荊斬棘,來到了這里。
這里柳暗花明,鳥語花香,樹木蔥蘢,裊裊炊煙,歌聲陣陣,我敲開了門,打開了窗,洗掉了灰塵,我想等等遠(yuǎn)方的你。
那一年,花開,年少,你我皆是蕓蕓眾生的寵兒。我的柔情似水給你,你的含情脈脈寄我,我們一起編織著湖面的秋波。
為野鴨穿上了外套,為秋水畫上了濃妝,為柳枝系上了圍巾,為大地蓋上了棉被。
我靠著你,你挽著我,一高一低消失在夜幕下的鏡頭里。
櫻花繁華了落雨的旋律,樹下被埋葬的是誰的足跡。
煙雨蒙蒙的深秋,它戒掉了一身的孤寂,在黑夜里活成了不朽的身軀。
含恨,悔過,疼惜,像墻角那枯黃的雜草絕望地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
我搭著黃昏的車,擠在晚霞的路上,穿著明月的紗裙,挎著星星的籃子,裝滿了秋夜的心聲,就想問問,遠(yuǎn)方的你還好嗎?
山澗是流水的懷抱,大山是樹木的外套,青絲是白發(fā)的孤傲。這一路可讓我累彎了腰。
我同小草一路慢跑,它牽著我,我拉著它,一直跑到那海灣的崗哨。海浪為我作詩,海風(fēng)替我著裝,海鷗隨我而舞,我想一直就這樣挺好。
這天,蒲公英對我說,要我一起隨她而流浪,不問前方,不問去路,只是需要流浪。
當(dāng)清晨,陽光搖醒了我,露珠給我沏了茶,鳥兒為我放了歌,我想,我該不該問問,問問遠(yuǎn)方的你還好嗎?
寒冬涼了,它涼了春的心,寒了秋的情,卻捂了夏的愛。
嫩嫩的淺草,帶著粉粉的紗裙,拖著偌大的皮箱,踩著恨天高,走在凜冽的風(fēng)中。
街角櫥窗的燈兒還沒睡,街上的車輛還在來來往往。頭頂?shù)穆窡粢验]上了雙眼,它看著周圍的一草一木,加緊了前行的腳步。
“哐”深夜已經(jīng)關(guān)窗,蛐蛐已經(jīng)小憩,大地已經(jīng)發(fā)出均勻的呼吸。
淺草褪掉了風(fēng)塵中的外套,抖掉了上面的泥土。
我想問問,遠(yuǎn)方的你還好嗎?
落葉提著裙擺,踩著碎步,淌過溪水,把夢給了河流,把詩卻給了大海。
黃昏挽著晚霞,邁著小步,跋山涉水,把愛給了黑夜,把情給了明日。
雨夜里,我獨坐窗口,拿起筆,替明天撒上云彩,給朝露添上外衣,為小鳥譜好明日的一曲。
荷塘里,花朵輕輕洗漱完畢,田里水稻個個爭相穿上金黃的外衣,軌道上火車喘著粗氣疾馳而去。
我看著遠(yuǎn)處,就想輕輕問問,遠(yuǎn)方的你還好嗎?(煉鋼廠 廖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