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初夏,晴空萬里,穿著紗裙的少女在七色太陽傘下伸展著慵懶的身姿,夾著籃球的少年,額頭滲出細小汗珠,帥氣的臉龐為夏日增添幾分躍動,勞作的農(nóng)民挽起袖子,露出黝黑而又結(jié)實的臂膀,讓人充實。今年零零碎碎的夏天,穿過街道楓葉的間隙,略帶倉促的親吻著地面。
下了好幾天的雨,約朋友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此刻我們撐著傘待在雨里,天氣有點涼,偶爾有雨絲飄進傘下,涼涼的走進你的世界。
其實我們等車等的很浮躁,是不是我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是這樣,朋友說我們年齡大了。站臺上擠滿了人,各種口音交匯著。舌頭就象是真情的播種站,感情的發(fā)源地,搖唇鼓舌,我們活在一個聲音的世界。于是有人說這個世界是“動感地帶”。也有人說這個世界生來就帶了病患——“浮躁!”
我每次去找朋友,穿越工廠時總讓人有種疲憊的味道,當我在某個陌生而吵鬧的車間停下腳步,心里掠過的,是對未來模糊的經(jīng)營,仿佛眼前這些喧鬧的機器抓住了天使的翅膀,而羽毛零落,飄過大家疲憊的腳步和身影。
此刻,夏天的雨竟也下的如此淅淅瀝瀝。馬路對面的家屬樓在雨里安靜了,最高處的藍色的玻璃窗戶仿佛一位少女明麗的眸子,在樹梢背后晶瑩的張望。房子的側(cè)面,翠綠的葉子在雨中輕微的晃動,墻壁在雨中清洗的濕潤的紅色于是若隱若現(xiàn),仿佛沐浴后的少女微微露出的肌膚。地面上,水珠竟也趕著歡快的節(jié)奏睡進水洼,依然會在行人的自行車后,調(diào)皮的飛濺起來。
水瓶座是一個感性而又異想天開的性格,我時常會一個人發(fā)呆,然后思緒沿著三樓的窗戶靜靜的飄,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手足無措,有時候,思念和希望會來的洶涌,把時間打出凄美的裂紋。
這個夏天一個特別好的朋友突然從我的生活里蒸發(fā)了,就象清晨的露水消彌在朝陽里,人太多了,來不及心疼。就象露水多了,來不及細數(shù),只是仿佛失手打碎了珍愛的青花,時光散落一地的碎片。
我們依舊在馬路邊,翠色環(huán)繞葉子,風(fēng)在翠色邊守候,雨藏在每一絲風(fēng)里落下,而漫天的水色環(huán)繞著我們的心。
世界的聯(lián)系,在這一刻如此簡單,如此執(zhí)著。我們在這個世界的倒影是不是也如這些微妙的關(guān)系一樣重疊交錯?而夢想,是否會與現(xiàn)實之間原本就交錯有美麗的云朵?
你說夏天是剛從一個灼熱而美麗的夢中睡醒嗎?此刻它梳妝打扮,在等待下一個迷人的故事嗎?是否晚霞將映紅天邊,是否那一道金色會繡滿我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天際?(煉鐵廠 周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