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今年八十多歲,雖然已經是耄耋之年,卻依然神采爍爍,身體硬朗,就是變得像個孩子了,會鬧,會生氣,也會和大姨舅舅們拌嘴。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時常聽媽媽說:“姥姥在,家就在。”對于兒女來說,老人就像是一條紐帶,把一大家子的人聯系起來,姥姥家就是我們的根據地,只要有時間,大姨、舅舅、表哥表姐們都要往姥姥家去聚會吃飯,即使就是一頓簡單的飯,也倍感幸福。
姥姥的家承載著我和幾個表哥表姐們許多的童年記憶。小時候,每當我們放了寒暑假,“大部隊”就向姥姥家聚集,有時一整個寒暑假都是在姥姥家度過的。那時姥姥家有一棟二層小樓,足夠我們兄妹幾個住。姥姥會為我們準備許多好吃的,姥姥家周圍也有許多好玩的地方。
記得那時候的夏天,姥姥和姥爺種的瓜果陸陸續(xù)續(xù)都熟了,在熾熱的夏天我們的手中總少不了瓜桃李棗。姥姥家有一口壓井,每次姥爺從地里摘了甜瓜、西瓜,或是從樹上摘了桃子、李子,姥姥都會壓上一桶的井水把水果放到里邊冰鎮(zhèn)著,等到我們在外邊瘋夠了回到家時,就招呼我們吃水果。“小饞貓都過來,都過來,吃點水果解渴。”那時,我們便歡天喜地地接過涼津津的水果吃起來,那種涼和甜,一下子就進到了心里,酷暑也被帶走了。
在姥姥家的夏夜是童年記憶中尤為難忘的一段。那時夏天沒有空調,也沒有電風扇,在屋子里睡覺過于悶熱,于是我們就嚷著要到樓頂去睡。姥爺怕我們著涼,特地在樓頂做了一頂蚊帳,蚊帳頂上鋪著雨布,晚上可以把雨布掀開看星星,睡覺時雨布一遮即使淋雨也淋不到我們了。蚊帳底下也是姥爺特地制作的一張簡單的木床,我們就和姥姥躺在床上,聽姥姥講故事,抬頭看星星。
那時的夏夜,天空中掛滿了星星。星星一顆挨著一顆,一串連著一串,把深藍的天空映襯得更加夢幻和深邃。我們躺在浩瀚的星空下,數著星星。一顆,兩顆,三顆……數著數著就看花了眼。和現在夜晚天空的寂寥相比,那個時候的夜晚實在是過于美麗。我們盯著星星看,姥姥會告訴我們哪一顆是牛郎星,哪一顆是織女星,哪一顆是啟明星……我們順著姥姥手指的方向,看向那密密麻麻的群星,仿佛飛到了天上,飛向一片靜謐的地方。在姥姥的敘述里,我們逐漸沉入夢鄉(xiāng)。
現在難得有個長假,也難得有機會去姥姥家聚一聚。姥姥也上了年紀,眼睛花了,耳朵背了,和她說話要喊出來才能聽得到。但她依然是我們眷戀的、尊敬的、愛戴的姥姥,依然是我們記憶中帶給我們溫暖,即使我們再淘氣、再不聽話,也不會打罵我們的和藹的姥姥。我們愛她。(計量檢驗中心 許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