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金燦燦、暖洋洋地照射在桌上盛著葡萄的小碗里,透明的玻璃碗在桌面上映開一圈光暈。我坐在桌邊拿起一顆放進嘴里,甜中帶酸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再來一顆。
我從小就極愛吃葡萄,酸酸甜甜的葡萄是我每個夏天最渴望的水果。家里有個葡萄園,小時候,夏去秋來,葡萄園長滿了碧綠碧綠的葉子,好似張揚著無限的生命力。每到清晨,太陽升起,推窗一望,陽光灑在綠葉上,晨露凝成水珠在葉子上滾動著,活像一顆顆彩色的珍珠,深吸一口氣,滿是屬于夏天的爽朗和清新。而在層層疊疊的葉子間,長著一串串的葡萄,就像一位位羞澀又怕曬的少女,在一個個間隙中悄悄展示她們晶瑩剔透的身影,像是用水晶和玉石雕刻出來的,個個水靈靈的。那時,每當葡萄成熟,大人們架起梯子,一串一串地把它們摘下來,我就迫不及待地把一顆顆圓潤的葡萄扔進嘴里,啊,好甜呀!汁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這個時候,不遠處就會傳來母親的笑罵聲,讓我先把葡萄洗干凈再吃。
等摘完葡萄,不到半月,葡萄藤上的葉子就全落盡了,只剩下那些灰黑的老藤和那些褐色的新條在庭院上空寂寂地繾綣著,但我們都知道,這并不妨礙它們來年再次爆發(fā)出新的生機。
那時的生活似乎沒有任何壓力,特別是在這個吃葡萄的季節(jié),盛夏的熱浪襲來,學校的課程剛結(jié)束,配上酸甜可口的葡萄似乎就是那時最幸福的事情。
想著,我又拿起一顆葡萄送進嘴里,葡萄是母親前些日子拿來的,繁忙的工作和快節(jié)奏的生活已經(jīng)讓我許久不曾回過家了。葡萄熟了,想到愛吃葡萄的孩子,母親特地從家里帶了些來,但似乎沒有當年那么可口了。
野徑埋香,風月琳瑯。平江無須歌惆悵,明月應是在故鄉(xiāng)。“月是故鄉(xiāng)明”,小時候念著有口無心,完全領會不到其中的深意,但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同一的今夜之月,才明白這短短五個字卻滴滴皆血淚!就像如今,同樣的葡萄,還是在葡萄園里吃的更甜美些。
想罷,我放下手中的葡萄,看著窗外陽光正好,出發(fā),回家看看,看看那讓人魂牽夢縈的葡萄園,看看許久未回的家鄉(xiāng)。▌恿δ茉粗行 田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