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團在關中和陜南這邊都有,但是兩地的做法和味道卻截然不同,或許是一方水土的原因,或許是油潑辣子的滋啦聲,每一個吃過自己母親做的攪團,都覺得是最好吃的,我也不例外。
攪團好吃,但是做起來費功費時,沒有經(jīng)驗,沒有一把力氣的人是攪不出來一鍋好攪團的。做攪團說起來簡單,就是往柴火鍋里加適量水,把水燒開,左手抓玉米面一邊向鍋中慢慢撒下的同時,右手拿一根搟面杖在鍋里用力攪,要朝著一個方向均勻攪,不要讓面打成生面疙瘩,火要用小火,火大了,攪團攪不出來,而且容易糊鍋底。我記得母親經(jīng)常邊攪邊說:“攪團要好,要攪上百攪”,攪的次數(shù)越多,做的攪團就越光,越好吃!這是你外婆小時候傳給我的。”攪團攪好后,稍微涼一會再倒進炒好的漿水豆芽湯中,再配以辣椒炒野生小蒜、腌制的野生魚腥草,用筷子一夾一塊,沾著漿水和小菜,就成為了漿水攪團。
野生的小蒜,魚腥草、灰灰菜等,都是大自然最慷慨的饋贈,在大魚大肉吃膩了的今天,這樣的粗糧美食,也是夏天里最豪華的美食套餐。
攪團現(xiàn)在對于這個城市的上班族來說或許是有滋有味的小吃,但對于生活艱辛,忙忙碌碌的農(nóng)村人來說,做攪團太費事,而且還不頂餓,即便如此,每一個從農(nóng)村走出來的人都有一段難忘的攪團往事,難忘而且難以割舍,F(xiàn)在我也是只有過節(jié)回略陽,我母親才會說給我做一鍋攪團解解饞,我加柴燒火,母親用搟面杖攪,攪團出鍋,女兒高興的端著小碗連吃兩碗,不停地拌著嘴,說是好吃,母親笑呵呵地看著孫女說:“看你那吃相,邊吃邊拌嘴,和你爸小時候一個樣”,招呼我們趕緊吃,女兒吃的狼吞虎咽,而我喉嚨哽咽,眼睛有點濕了……
出生于上世紀60年代的父母這輩子吃過太多太多的苦,生活給他們那代人太多太多的磨難了,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他們身體卻大不如前了,慢慢地再也攪不動攪團了,而作為兒子,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報答他們給予我們的一切,對于他們而言,或許不是錦衣玉食,不是當多大的官,也不是干多大的事,而是一家人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兒孫滿堂,就像一鍋攪團,吃出家的團圓,吃出愛的溫暖,吃出家的味道。(設備管理中心 郭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