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這幾天清晨,在將醒未醒的時候,總會聽到布谷鳥的啼鳴?侦`的呼喚,把我拉到以前的時光。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布谷鳥叫得最起勁的時候,恰好是谷雨前后。“谷雨前后,種瓜點豆”。谷雨前后,是又一個農忙時節(jié),要種瓜點豆了,要栽種紅薯秧了。許多的農活等著農人們忙碌。谷雨的到來意味著春天行將遠去,夏天即將到來,這個時間點,孩子們最容易打瞌睡,早上很難起來。每天早上我喚女兒起床時,她老會嘟囔“我再睡會兒,再睡一會兒”,睡眼惺忪的樣子讓我無可奈何。
記得我們那會兒早上如果賴床,不愿意起來,母親就會說,每年初次聽到布谷鳥的叫聲,可以預測一年的運氣;如果聽到布谷鳥叫,還賴在床上不起來,這一年就會多病;如果在高高興興的時候聽到布谷鳥叫的第一聲,這一年都會健康快樂。我們都不愿病懨懨的度過一年,所以還是忍著困意早早起床,做些家務,或者和母親一起去干農活。
“布谷,布谷。”在田間地頭,也有布谷鳥的叫聲,我曾經循著聲音去尋找它們,可是它們藏得太過仔細,像是隱身了一樣。布谷鳥在叫著,我們在歡快地玩耍。說是跟著母親去干農活兒,實際上只是陪著母親。干了一會兒之后,我們就嚷著累了,疼愛我們的母親知道我們都是假裝的卻不拆穿,只是提醒我們在周圍休息不要跑遠。于是我們便像得到了特赦一樣,興高采烈地到不遠處的山腳下玩兒。那里有茅針,還有剛長出的野果,我們便起勁地抽茅針,一抽就是一大把。茅針的學名我不知道,只是記著剝開茅針外面的一層嫩殼,露出里邊嫩白的芯,茅針的芯是可以吃的,味道清甜,是那個沒有零食的時代,慰藉我們口味的珍品。
在我們放肆玩耍的時候,布谷鳥就站在隱秘的角落里,聲聲啼叫,聲音遼遠,又空靈神秘,像是沒有存在卻又實實在在的存在著。這是布谷鳥神奇的所在。當我們玩累了的時候就會回到自家田埂頭,坐在田埂頭的石頭上,田埂上生長著一棵環(huán)抱粗的柳樹,在這個時節(jié)正是瘋長的時候。濃密的綠蔭把我們包裹,我們就坐在樹底下看母親、看田野、看天空,這時布谷鳥的叫聲又清晰起來。布谷鳥的叫聲十分有規(guī)律,叫起來的時間也很長,一聲接著一聲,像是有傾吐不完的話語要說給春天、說給夏天。我們會猜測布谷鳥在說些什么,有人說布谷鳥在催人們干活;有人說布谷鳥在像我們一樣閑聊,還有一些早熟的小伙伴說布谷正在談戀愛……“布谷,布谷”,布谷鳥可不關心我們在談論些什么,仍然發(fā)出它們有韻律的啼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