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完班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不遠處縣城邊幾聲鳴響將我從放空狀態(tài)喚醒,抬眼望去,那是有人在放煙花呀,五光十色的煙花時而彩蝶蹁躚,時而金菊怒放,時而火樹爛漫。我才意識到,快要過年了。一下子,思緒就像攀延向暖的牽;ㄒ粯蛹彼偈㈤_,占據(jù)了我整個腦海。
臨近年關的某個時間段,是最容易睹物思情的時候,總是會在不經(jīng)意間渲染游子的鄉(xiāng)愁,讓朦朧模糊的回憶再次涌上心頭。我會想起母親小年夜親手做的香噴噴的蒸碗,有小酥肉、條子肉、帶把肘子、八寶甜飯等等,那都是獨一無二的味道,還有她一針一線咬牙給我抐的千層底,陪伴我走過了無數(shù)個春夏秋冬,守護住我的小腳慢慢長大;想起父親龍飛鳳舞的毛筆字,逢年過節(jié)紅白喜事總能看到他在人群中“揮毫潑墨”,不亦樂乎;還有村頭那兩棵年邁粗壯的皂莢樹和炮桐樹,一同記錄著我兒時與同伴們嬉戲打鬧的點點滴滴。仿佛鄰居梅嬸嬸經(jīng)常呼喚我的那一聲“大眼娃子”,此刻就在耳邊回響。
小時候,跟奶奶一起住過的老宅除了三間斑駁的瓦房外,還有兩個窯洞,奶奶住了一個窯洞,大伯一家住在瓦房里,空的那個窯洞就是我和哥哥弟弟們的圣地,窯洞里冬暖夏涼,夏天我們就光著膀子玩耍,冬天就圍坐在土炕上談天說地,真是好不熱鬧。今年國慶趁回家之際,帶著孩子去看看老宅時,眼前的景象令我久久駐足,不愿離去。原來的窯洞早已坍塌,三間瓦房更是連瓦礫都很難尋找到蹤跡,根根雜草藤蔓毫不留情的占據(jù)了老宅的土地。
結婚以后,我從一個家變成兩個家,只要回家,那兩個家都要回,回去和父親、岳父碰碰杯,晚上圍坐在電視機前爭辯幾句抗日劇情,和母親、岳母耍耍寶,給她們分擔家務,那是我最懷念的生活方式。然而自從岳父前年心臟病突發(fā)離開我們以后,岳母把原來的房子租了出去,跟我們一起來到漢中生活,那個家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有幾次路過小區(qū)門口,看到熟悉的房子,就特別想念跟岳父一起相處的時光,那也曾經(jīng)是我的家啊。
今年新冠疫情肆虐,我回家的次數(shù)變得屈指可數(shù),昨日母親打電話問“兒呀,啥時候回來”,我含糊的表達留在他鄉(xiāng)意向。兒行千里母擔憂,我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深深思念和失落。我又何嘗不想家啊,何嘗不想把他們老兩口接到我的身邊照顧。
不禁感慨:“有家的地方?jīng)]有工作,有工作的地方?jīng)]有家,他鄉(xiāng)容不了靈魂,故鄉(xiāng)安置不了肉身,從此便有了飄泊,有了傷感,有了牽掛”。這幾句話道出了多少游子內(nèi)心深處的痛。
過年了,真的想家了,愿遠在他鄉(xiāng)的你我平安回家,愿新的一年一切安好!(動力能源中心 王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