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那天,雪花從天外舞動著輕盈的舞姿墜落人間。遠方的山尖被它染成了白色,眼前綠色的菜園被融化的雪水洗的亮晶晶,綠油油,一洗初冬時的萎靡不振,看起來精神了許多。伸手,接一瓣雪花想看一看它晶瑩剔透美麗的樣子,無奈它瞬間變成一滴晶瑩的水珠,依如小時候那般冰冷。
童年時代的玩伴真不少,而雪花只有在冬天才能陪我們肆意玩耍。記得小時候下雪的天氣很多,雪下得也很大,一片一片鵝毛大雪密密麻麻從霧蒙蒙的天空飄灑而來,伸出小手接一會兒,手心就會鋪上一層潔白的絨毯,它們是那樣的輕盈,那樣的潔凈,不由伸出舌頭在手心舔出一道溝壑,一股冰涼直達肺腑,那滋味至今想來依然是那樣的幸福滿足。
雪花的陪伴讓我們冬天的玩耍有了肆無忌憚的味道,我們一群孩子在下雪天打雪仗,比賽用嘴巴接雪花。接雪花比賽時有的仰面朝上張大嘴巴守株待兔,有的像貪吃蛇般追著雪花一瓣一瓣納入口中,比賽到最后勝負已經(jīng)無關緊要,那種冰天雪地追著雪花跑的天真爛漫卻是童年記憶里濃墨重彩的一筆。大膽一些的男孩子會找尋一片緩坡,借助一塊木板,坐在木板上雙腳展開從坡地頂端借勢玩滑雪比賽,我們小孩子剛開始站在兩邊給他們加油吶喊,慢慢的有的小家伙按捺不住好奇,大膽的坐在男孩子身后,抓緊他們的衣服,感受那從坡頂飛速俯沖的刺激,一個個玩的是臉頰紅彤彤,渾身散發(fā)著淡淡的熱蒸汽。那時我太膽小不敢嘗試,長大后玩過一次激流勇進,那種從頂端飛馳而下的刺激應該和滑雪的感覺相似,只是年齡不同場景不同歡快的感受亦不盡相同。
記得那時候下雪天每家每戶都要掃雪,庭院里的,巷道里的,這時候我們也會加入掃雪的勞動中,只是我們的加入帶有一定的目的性--堆雪人。先用手團一個小雪團,把小雪團放到院子里轉著圈的滾動,不一會兒小雪團就會粘附著雪花慢慢變大,當它變得足夠大時用手把它拍打瓷實,一個雪人的腦袋大功告成。雪人的身體則由父親堆起的雪堆來承擔,每次堆雪人時父親都會和我們一起完成,他用鐵锨把雪堆拍打瓷實,再用鐵锨的鋒利摳減出雪人身體的輪廓,最后用小鏟子對輪廓進行細致的雕琢。經(jīng)過雕琢的身體配上我們做的雪球一個雪人的雛形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奶奶幫我們給雪人點綴上眼睛,嘴巴,鼻子,再戴上一頂草帽,一個人模人樣的雪人大功告成,F(xiàn)在想來,父親是一個嚴謹?shù)娜撕苌倥阄覀儜蛩,只有下雪時陪著我們一起堆雪人嬉鬧一番,那時堆雪人對于我們來說是最幸福的!
望著身邊追逐雪花的孩童,我眼中的羨慕展露無疑。我也曾肆無忌憚?chuàng)溥M它的懷里嬉鬧玩耍;我也曾像個“跟屁蟲”般追著它的舞步東跑西顛;我也曾不管不顧的抓起一把大快朵頤。歲月荏苒,不但帶走了我的青春也帶走了曾經(jīng)的天真無邪和天真爛漫,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我輕輕的向它道了一聲問候:“你好,雪,我的童年玩伴! (動力能源中心 李曉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