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知初雪,倥傯了盡秋。
小雪時節(jié),定軍山的風雪總比勉縣要來得早一些。雖然氣溫驟降,寒風凜冽,讓人早早就感受到寒冬臘月的氣候變化,但正是這樣的氣溫改變,造就了定軍山上不同的冬景,即使呵著熱氣,穿著棉襖,只要站在鋼城之內,便能夠欣賞這2020年的第一場初雪,感受視覺之美,冬韻之美。
自從定居定軍山之后,春日、夏夜、秋風、冬雪成為了每年如期而至的獨特景象。相較于勉縣,由于定軍山海拔較高,不同季節(jié)、氣候、海拔都呈現(xiàn)出不同的風光,這也正是我欣賞定軍山的一面,正是由于如此,鋼城的雪成為冬季不可錯過的唯美風景,如詩如畫。以往的雪總是緩步而來,具有規(guī)律感和節(jié)奏性,從小雨到降溫,再到初雪,一切按部就班,如同老友如期而來,每當初雪降臨的時候,身邊的朋友總會驚呼,“下雪了!”就像冬天的禮物一樣,對待獨特的自然景象,人們還是會驚訝連連,別有感觸,就如同那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一樣,以春風來寫冬景,充滿著屬于季節(jié)的獨特趣味。
然而2020年這一場雪卻比往年的略有不同,也許并非景色不同,只是心境不同。2019年的冬季除了寒冷之外,還多了一份擔憂和焦慮,根本無暇欣賞窗外冬景,即使見到窗外風景如畫,心中大石依然系在湖北武漢,在蕭肅的景象里冬天都變得格外無情和冷漠,讓人心有戚戚焉。此次再見冬景,心情自然放松了些,也更能欣賞冬景帶來的寧靜與安逸,冬有一片靜,是其天性使然,漫步在定軍山的冬景里面,就如同人在畫中,人在詩里。“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霄”,在杜甫這首詩里也許正正是表達我對鋼城初雪的印象,當冬至來臨前,白晝時日漸短,午夜時分漸長,在白雪飄揚的時候能夠欣賞這一奇景就顯得尤為短暫,更覺得四季的輪換更為迅速,歲月的變遷才能夠感嘆冬的美感。
在飄零的雪花之中,雖然萬物都被白雪覆蓋,呈現(xiàn)出冬眠的姿態(tài),但是卻依然有著不同的松柏傲立其中,展現(xiàn)出一種英勇和執(zhí)著。即使被風雪摧殘,卻無畏于世間的挑戰(zhàn)和困苦,從遠處看,白雪皚皚,松柏的枝椏都被厚雪壓彎,但是我卻從未看到過一支被折斷的樹枝,我想正是因為能夠頂住這樣的壓力,才能夠傲寒獨立,屹立不倒,展現(xiàn)出松柏的長青與不凡。除了松柏之外,留存的冬景之中還有長駐以此的人和物,是留守在鋼城數十年的當地人,也是從異鄉(xiāng)遠道而來的異鄉(xiāng)客,正如窗外的雪景一樣,逐漸蒼老的是時間和容顏,但不變的是工作與生活,不變的是每年如期而至的雪景。
我想,北國風光,萬里雪飄也不過如此。目睹定軍山的雪景總能有些不同的感觸,尤其是在室內和室外更是兩種不同的角度,在室內看雪景總有一種隔絕之感,如同2020年春節(jié)的時候,原本熱鬧的景象一下被寧靜代替,唯有四處的冬雪成為了眼前的風光,即使室內溫度依然不低,但是久居室內卻無法直接體驗到冬季的燦爛。但是一旦離開室內,走到雪景之中的時候,就別有感受了,那是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是視覺、觸覺、嗅覺的和諧統(tǒng)一,讓眼睛所觀之處都能夠見到冬景,在嗅覺之間感受雪景的冷與熱,讓雪花融化,讓冬景筑就不同的回憶。
萬籟寂無聲。聽見下雪的聲音更需要在室外,落雪本沒有任何聲音,一切聲音都來自于自然之間的互動,是人參與其中方能夠聽到自然的聲音,是屬于鋼城獨特的聲音。
鋼城的雪,不像北國的雪那樣激進,充滿力量,而是溫柔而具有節(jié)奏的,緩慢而優(yōu)雅,落在地上、落在窗臺、落在身上,都能夠感受雪的溫度和濕度,從一而終,充滿回憶和情感。
也許正是鋼城的雪,才讓此地多了一份眷戀和牽掛,每年如期而至的驚嘆讓我們駐足欣賞,難以言表。在雪景面前,也許一切的言語都盡顯蒼白和無力,唯有對于鋼城雪景的期待與不舍,才能夠表達你我心中的那份熱愛。(動力能源中心 王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