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顆青巴巴的、圓滾滾的青柿子掛在枝頭,一個緊挨著一個,預(yù)示著柿子的豐收。這是老家屋前那棵老柿子樹上的情景。這幾年正是柿子樹的盛果期,柿子樹一年結(jié)得比一年多,今年更甚。整棵柿子樹上,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枝條都綴滿了青蛋子,再過些日子,這些柿子將被摘下來放到桶里“捂”著,只有經(jīng)過這個工序,柿子才能吃。
老家人喜歡種柿子樹,因為柿子樹很少招蟲,也不用人問事兒,它們安安靜靜地長大,又安安靜靜地結(jié)果,果子常常結(jié)得很多,在兒時,家里經(jīng)濟并不寬裕,很少會花錢去買水果,多數(shù)的水果都是自家房間屋后的幾棵果樹帶來的,夏天有桃子,梨子,秋天有石榴和柿子。柿子是秋天最后的水果,因為柿子成熟晚,又需要經(jīng)過特殊處理,常常下了霜,還有柿子掛在枝頭。
在其他水果過了季之后,柿子就成了我們最后的念想,那時候我們家?guī)讉娃娃常常要站在柿子樹下議論一會兒,討論柿子什么時候熟,柿子什么時候能吃。在柿子向成熟過渡期間,有一個過程是最勾人肚子里的饞蟲的,這個階段柿子已經(jīng)染上了將熟未熟的顏色,青中夾著黃,黃中又略帶些橙紅,看著像熟了,實際上還早呢,所以家里人總告誡我們幾個,柿子還沒熟不能吃,吃了柿子要咬嘴的。大人們的話我們都是當(dāng)耳旁風(fēng),天天盯著柿子就盼著柿子熟了,那些話怎么能聽得進去,所以就趁大人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摘下幾個柿子品嘗。沒熟的柿子的滋味,至今還記得。
當(dāng)我們小心翼翼地從枝頭摘下幾個柿子,一人抱著一個就躲到外邊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吃起來。柿子摸在手里還是硬邦邦的,但我們哪里顧得上這些,張開嘴就咬下去,這一咬,一股難以說清的感覺頃刻間就占據(jù)了口腔。“呸呸呸”一時間,吐出柿子肉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家摘下的柿子都沒熟。沒熟的柿子確實是會“咬嘴”的,非常澀,也不甜,咬在嘴里味同嚼蠟,木頭渣子一樣,特別是那種苦澀的感覺,整個口腔都像被粘住了一樣,又澀又麻,吐多少口水也不見緩解。吃了這么一次虧,我們再不敢輕易嘗試沒熟的柿子,而都是等著家里人處理好再吃。
柿子顏色徹底變黃的時候,家里人就開始采摘,采摘后的柿子,有些會灑上一些酒“醞釀”,有些則和蘋果放在一起密封儲藏。酒和蘋果好像有變戲法一樣,經(jīng)過一周的時間作用,硬硬的柿子就變軟了,變甜了,變得可口了。
如今柿子還青著,但我已經(jīng)看到不多久后,一樹的橙紅與暖黃。我也已經(jīng)看到有些小饞貓會提前去摘柿子,然后澀得他們直吐舌頭。柿子,是秋天最后的饋贈,我等著你,一如以前,我們仰起頭看著你的時光。(動力能源中心 郭超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