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想起曾經(jīng)的那些日子,許許多多的感覺一時涌上心頭。我們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可能是生活在一起太久,總會有很多小摩擦,但彼此都愛著對方。因為我們外面都是刺,內(nèi)心卻是柔軟的。
家,是一個具體又模糊的概念。有時候我們說“回家”,指的是坐落在某地,只要說出精確地址每個人都能找到的房子。有時候我們說回家,是指推開門,家中總有人守候。我想起我爸,他每次回家總要去各個房間看看,然后側(cè)頭問我:“你媽去哪兒了?”我想,對我爸來說,他的妻子,是“家”的重要組成部分。有時候我們說“回家”,回的是那段永遠回不去的時光;仡^看向廚房,忙碌的身影越來越清晰,香味亦愈加濃郁。
我想回的家,不是空間,而是一段時光。回味那特有的家香。
如果真的有時光機,我想回到那段放學后牽著外公的手一起走回家的時光。路上嚷嚷著要吃桑葚,一起討論當天午飯時即將開播的動畫片,分享在課堂上的趣事……
都說頻頻回首的人到不了遠方,但從某種程度上來看,不斷回望才是繼續(xù)前行的動力。這一生,也可以看作是一個制造過往的時間流水線,我們認真留念,回味那特有的家香。
下雨的日子里,偶爾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驚喜。在更久遠的日子里,最負盛名的莫過于異香無比的漿水魚魚和攪團,與家鄉(xiāng)的洛川蘋果一樣,一年間只有那么寥寥幾天是最佳食用的日子。母親高高興興的從市場買來,或不知從哪里覓見。畢竟,這些東西,商場里可是沒的賣。說起這些記憶深處的珍品,那些我必敞懷痛吃的大蘋果更令我印象深刻。
小時候最喜歡的時光莫過于雨天里,母親不厭其煩剝著一盆盆果子,準備貯存起來放入冰箱冷凍,供我偶爾解饞吃到來年。我則在一旁抱著喜歡的書,吃著水靈的蘋果,迫不及待的捋入嘴中。飽含自然氣息和生命力的甜,是任何一種糖果也無法替代的。
年輕氣盛的我滿腦都是詩和遠方,哪里會被眼前食物的小恩小惠羈絆,只有上大學后自己一人面對越來越伶仃的生活時,面對形形色色的人來人往,才漸漸覺得家的味道,似煙火繚繞。家變成家鄉(xiāng),家鄉(xiāng)假以時日變成故鄉(xiāng),則故鄉(xiāng)只有春夏,再無春秋。然而路仍漫長,在外漂泊的每個游子,在終究找到一方土地扎根前,仍要忍受漫長的洗禮。在有人溫柔歲月前,不如讓家香流連于記憶中,伴隨自己繼續(xù)成長。(煉鋼廠 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