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城文苑】門前的那條小河
    發(fā)布日期:2020-04-16    作者: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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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暖花開,萬物復蘇,難得放假便開上車,帶上孩子回到久違的故鄉(xiāng)。在陪伴父母的間隙,應(yīng)孩子的要求,來到門前的小河邊。河水還是那樣清澈,小魚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著。那條沿著河邊的小路已經(jīng)被雜草覆蓋,找不到存在過的痕跡,怒放的野花也許是吸收了小河的甘露,競相芬芳。河岸兩邊的田地響應(yīng)新農(nóng)村建設(shè)的號召,一部分蓋上了嶄新的樓房,一部分用作種植大棚蔬菜,一番現(xiàn)代化農(nóng)村的景象。

    我和女兒踩著雜草來到河邊,女兒在河邊石頭上蹦跳著,時而用水槍刺水,時而用網(wǎng)兜試圖撈魚,看到小蝌蚪那發(fā)光的眼神……看著眼前那似曾相識的場景,往昔的一幕幕浮現(xiàn)于腦海之中。兒時除了附近的山坡,門前這條小河就是我們的樂園。

    春天,冰雪融化、萬物復蘇時,農(nóng)村開始春耕。對于我們這些幫不上忙且不愿待在家里的孩童來說,被父母帶到田里,但又不安于坐在田頭。趁著父母不注意,相約來到河邊,河里的蝌蚪成為了我們的朋友,從剛出生的卵到黑色的小蝌蚪,再到一天天長出腿腳成為青蛙,我們追逐著蝌蚪成為青蛙的足跡,熟記于心。最好玩的莫過于從附近山上折下松樹剛發(fā)芽的枝條,將折斷的那頭放在河水里印花,枝頭的松油隨著河水的流動形成各種圖案,你印的像荷花,我印的像小狗……相互嬉鬧著,即使不小心弄到衣服上,會有被父母責備的可能,都擋不住我們的熱情。日復一日,直到小蝌蚪變成了青蛙了,還是不厭其煩的天天來尋找春的氣息。

    夏天,門前的小河承擔著灌溉河沿岸莊稼的重擔。地處關(guān)中的土地,祖祖輩輩靠天吃飯,遇到干旱氣候,莊稼得不到雨水的眷顧,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但無奈河水深度不夠,水泵下不去。聰明的村民找來沙袋、石頭截流堵塞,往往這時我們這些小家伙也會參與其中。遇到暴雨天氣,河水上漲,截流用的堤壩被沖毀,加固河堤、堵漏挖潭的活也會落到我們這些小家伙頭上,不過這也是我們最愛的活動。男孩子挖潭,用草根堵縫隙,我們女孩就搬運小石頭打下手,完了還不忘在攔截部分的邊上留一個通道,使水可以繼續(xù)往下游流動。灌溉用的潭,是我們的天堂,天氣熱了,我們瞞著父母在潭里嬉戲、撈魚,有時也學著母親的樣子在河里洗菜、洗衣。整整一個暑假,我們幾乎都是在河邊度過的。

    秋天,沿河兩岸的莊稼在河水的灌溉下,碩果累累。金黃的玉米穗子,爆圓的黃豆夾子,村民們從河邊經(jīng)過,如約好似的坐下來,抽著煙,談?wù)撝S收的喜悅。我們這些孩童則沿著河邊,一手拿著竹籠,一手拿著鐮刀給牛羊割草,遇到遺落的玉米穗子也不忘拾回。每天上下學也不忘繞道來到河邊,放紙船,飛石子,直到上課鈴響,才戀戀不舍地往教室趕。

    冬天,進入陰歷十月,隨著第一場雪的降臨,小河仿佛穿上了銀白色的鎧甲,厚厚的冰層包裹了河床。大一點的孩子在冰上打著陀螺,腳下還不忘炫技花樣滑冰,小一點的我們則是從家里拿個凳子,反過來坐在上面。一個坐在凳子上,一個在后面推,有時一個不小心,兩人或者多人同時滑倒,相互碰撞、相互嬉鬧。全然忘了被凍僵的耳朵和劃爛的衣褲,小河成了我們游玩的天堂。

    門前的這條小河雖沒有大海的一望無際,沒有江河的波瀾壯觀,但是哺育著一河兩岸世世代代的百姓,在歲月的長河里,帶給我們無限的歡樂,滋潤著我們的心靈,成為我們的牽掛和永遠無法忘卻的鄉(xiāng)愁。(漢鋼公司   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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