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城文苑】父親的想念
    發(fā)布日期:2019-12-12    作者: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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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鋼城文苑】父親的想念

    晚上回到家時,孩子正拿著手機和爺爺視頻,看到我回來,立刻興沖沖地把手機拿到我面前:“爸爸,是爺爺。”我對著手機和父親簡單說了幾句,便把鏡頭推給了孩子。

    這次視頻和父親說的話,還是和以前一樣:身體怎么樣,胃口怎么樣,天冷了多穿衣服,我這邊都好……似乎從小就是這樣,與父親交流很少,通常是幾句話說下來就熄火了,再找不出別的話頭。父親性情溫和,和子女不善言談,但是和家中的孩子們會多說一些話。孩子和他念念叨叨說了很多,臨掛視頻時,父親問了一句什么時候回去,我支吾著說:“等有空吧。”

    “爸爸,爺爺那是想你了,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啊?”孩子坐在懷里,仰著小臉問我。孩子的話讓我些許有些意外,他是如何發(fā)現(xiàn)爺爺對我們的這份思念的呢?他們的談話中,并沒有任何關(guān)于思念的言語,而最后那一句也是我們之間最常說的,他一個小小的人兒,竟發(fā)現(xiàn)了大人間隱晦的表達思念的方式。

    “等有空吧”是我與父親電話時的結(jié)束語,可終究沒有等到有空的時候。雖然與父母家相隔并不是很遠,卻總是因為種種事情,而鮮少回去,上一次回家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年。

    想到這里,我忽然想起上次回去時的場景。那天我們到達時,已經(jīng)是夜幕低垂,寒氣滿天,外面行人寥寥,到家時,父親卻站在門口,頭上戴著一頂老頭帽,身上穿著那件已經(jīng)泛白的羽絨服,在寒風(fēng)中向我們招手。我們急匆匆走進溫暖的室內(nèi),父親摘掉帽子,搓了會雙手。帽子拿掉之后,我看到他的鬢邊又多了幾絲白發(fā),以前,鬢角上還夾雜著一些烏黑的發(fā)絲,那次回去卻已經(jīng)全都白了。

    那白發(fā)掠過我的腦海,驀地驚了我的心,讓我的心中泛起一陣鈍痛。在我心里,父親的身影一直是高大的,精氣神十足,雖性子溫吞吞的,但做起事情來卻干勁十足,看著好像永遠不會老一樣,可終究歲月無情。

    父親真的老了,我卻沒有意識到他的老去,還以為來日方長,還以為以后有很多機會能陪陪他,盡盡孝道,所以總是把其他事情排在去看望他們的前面,甚至把精力全部用在了自己的小家,我以為說些不疼不癢的關(guān)心話,隔三差五打個電話過去,就能彌補我們不能陪伴在他們身邊的缺失,可那彌補的不是他們,只是我們對老人家的虧欠罷了。

    日子一天天溜走,父母一天天老去,再不能揣著明白裝糊涂,再不能自欺欺人,覺得歲月還長,他們已經(jīng)步履蹣跚,他們已經(jīng)白發(fā)頻添,再也等不起了。于是我計劃著,找出一個周末趕回去,給他們做一頓拿手菜,聽他們閑話家常,陪他們度過更多美好的時光。(計量檢驗中心 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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