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總是不茍言笑,甚至可以說對我點兇。小時候,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其他孩子的父親總是能和孩子開心地戲耍或者能一起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而我的父親為何總是對我要求如此嚴厲?因此我一直羨慕別人家的父親,期盼著父親也能將我高高舉過頭頂或者能和我做一次游戲。
依稀還記得,小時候的父親總是早出晚歸,在星光還灑落在鄉(xiāng)間的路上時,他便在母親的叮囑聲中出發(fā)了,在傍晚的霞光中,他在叔叔伯伯笑談聲中回來了。可能是無論離開還是回家的時候我都在美夢中,所以我和父親缺少了溝通和理解,甚至是多了一些誤解,以為他從來都不會關心我。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中我長大了,父親好像也變老了。
我們之間的隔閡是就這樣產(chǎn)生了,當時在學校調皮搗蛋,被老師通知家長,回家自然是免不了一頓教育和批評,被父親一頓狠揍后,處在青春叛逆期的我從此對父親“懷恨在心”,以至于在以后的兩年時間里,我們父子兩個幾乎都沒說過一句話。
讓我真正改觀的是那個大雪紛飛的下午,大雪連續(xù)下了好幾天,屋頂上、窗沿上、樹枝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我們家正在收梨子,父親騎著摩托車,全身包裹嚴實,從風雪中回來了,當看見他全身雪花,手臉凍得通紅甚至有些發(fā)抖時,淚水打濕了我的眼睛,父親為這個家辛苦奔波,我憑什么還記恨他呢?我不敢看父親的眼睛,用了自己都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趕緊進屋暖和一下吧。”我清晰的記得,父親對我笑了起來,我似乎從來都沒有在父親臉上看到過這般開心的笑容。
我可能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孝子,但是他一直都是一個慈父。小時候對我嚴厲,我比較害怕他,讓我們之間的交流一直都不算多,所以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是和母親說。但是我沒有注意到的是,書包壞了,他會在我睡著后一聲不響幫我收拾好東西;母親不在的時候,他會默默地做好飯叫我起床;我身體不適的時候,他會默默地站在藥罐前幾個小時。他的愛不像別人家父親那樣老酒般的純烈,一近前就飄香四溢。他的愛像水,沒有味道卻也深入生活,一點也不能缺失。他是一個不善表達的慈父,雖然不在身邊,卻時時刻刻關注我的動態(tài),天冷了叮囑我穿衣,煩躁了給我打電話寬慰,一句句的關懷讓我倍感溫暖。
父愛如山,這就是我的父親,不善于表達,卻時刻關心著我,用他那寬闊的臂膀時刻保護著我。 (煉鋼廠 宋賀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