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娃她奶奶一臉焦急地叫醒我們,說娃昨晚上不舒服,好像是嗓子疼,老是哭著叫奶奶,讓我們趕緊開車帶娃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我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晚上老是哭著叫奶奶,娃得多難受啊。簡單收拾了一下,拿上醫(yī)?ǎ覀儽阊杆賻е奕チ酸t(yī)院。
以前懷孕的時候,總覺得醫(yī)院婦產(chǎn)科應(yīng)該是各科室人最多的了,有了孩子才知道,兒科才是醫(yī)院里人流量最多的科室,一個孩子生病,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齊上陣的不在少數(shù)。好不容易等到我們,給娃驗血扎手指時,我的心再次揪緊,恨不得細細的針頭扎得是我的手指,而不是那根粉粉嫩嫩、倔強的不愿伸直的小手指頭……
半小時后拿到了結(jié)果,我一看,血項有點高,拿給大夫后,得出了“上呼吸道感染引起扁桃體發(fā)炎”的診斷,好在沒有發(fā)燒,開了藥,一顆心也算是稍微往肚里掉了一點。回家路上,娃躺在我懷里睡著了,嘟著粉嫩的小嘴,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驗血時哭鬧的淚痕,隨著呼吸一顫一顫,不由得讓人心疼的不行。娃生病,最焦心的就是媽媽了吧,還記得小時候我也生過一場病,那時候醫(yī)療條件不發(fā)達,還是我上一年級時,得了肺炎,天天晚上咳得不能睡覺,哭著喊媽媽。媽媽就抱著我,輕輕給我拍脊背,一邊拍一邊唱歌安撫我,就這樣熬過一晚上,白天還要給我熬中藥,小孩子哪能乖乖喝苦苦的湯藥?又是一場她追我跑、哭鬧著才能勉強喝下中藥的場景?赡苁且驗闆]有好好喝藥吧,病拖了一個月也沒見好轉(zhuǎn),反而更嚴重了。我不得不休學一年在家養(yǎng)病,中間斷斷續(xù)續(xù)的喝藥,最后始終是去縣城的醫(yī)院里打了一個月吊瓶才慢慢好轉(zhuǎn)。這些事我只有一點點記憶,主要是姐姐告訴我的,她還說,那時候沒有摩托車,都是爸爸騎自行車載著媽媽,媽媽又抱著我,每天下午去縣醫(yī)院打吊瓶,晚上再騎車回來。農(nóng)忙時爸媽白天去地里干活,下午載我去看病,有時候活干不出來了,半夜出去繼續(xù)干,一天只能睡3、4個小時?戳藢⒔荒甑牟,一年地里的收成也就剛夠我看病的錢。即使是那樣辛苦的日子,記憶里卻沒有一絲爸媽愁苦的印象。在地里干活時爸爸總是喜歡揚著嗓子唱歌,好像這樣可以解乏,媽媽總是笑盈盈地說他唱的難聽,一邊說著笑著,坡上望也望不到頭的莊稼地好像也變得親切起來……
回憶間,車子已經(jīng)到了小區(qū)樓下。娃她奶奶一臉焦急的等在樓門口,一下車就問我們娃的情況,聽說不太嚴重后,老太太眉間緊鎖的“川”字也消去了,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不嚴重就好,喝了藥娃晚上就不遭罪了。”我心里一暖,娃她奶奶性格強勢,跟我們住在一起后有時也有些小摩擦,但說起照顧娃,家里再沒有比她更用心的了,娃生病,她才是最擔心的那個人。養(yǎng)兒方知父母恩,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父母有多么愛你,直到你也成為父母的那一天……(計量檢驗中心 牛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