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夏日,經(jīng)過十多天的暴雨天氣后,近幾天的晴天顯得格外炎熱,房間里熱浪翻滾,晚飯后,我獨自一人來到河邊的沔水灣廣場散步。
剛到河邊橋下,只見兩三個小孩神神秘秘地圍在一棵樹下,不知在弄什么東西,好奇的我走上前去,大吃一驚。只見他們用一個玻璃瓶裝著一只只熒熒閃光的螢火蟲。須臾間,一兩只螢火蟲從旁邊那黑壓壓的樹中飛出,小孩們頓時去圍攻它。
小時候,我也曾是這樣。每到月明星稀、蛙鼓齊鳴的夏日,吃過晚飯后,我們一群人總喜歡到村子祠堂的院子里玩。當(dāng)看到夜空中有一閃一閃的螢火蟲飛舞時,我們就跑回家抱個玻璃瓶,在夜空下捕捉螢火蟲。你可別小看這些小家伙,它們機靈得很,要是它們聽見有說話聲,它們準飛得很高。在此時,我知道無法抓到它們,卻又不甘心讓別人抓了去,便在一旁手足舞蹈地叫道:“螢火蟲蟲下來,螢火蟲蟲下來。”它們聽了,拼命地往高處飛。然后伙伴們也叫道:“螢火蟲蟲下來,螢火蟲蟲下來。”四周頓時喧嘩起來,我們雖然抓不到它們,但是心里卻高興不已。片刻,我們抑制住心中的興奮,像獅子一樣靜靜等待著獵物的到來。果然,它們聽到?jīng)]有了聲音,便慢慢飛向地面,潛伏的我們頓時撲向它們,瞬間它們便成為了我們的囊中之物,被裝在了玻璃瓶里。
記得那時候,一大群孩子玩得十分開心,有的大一點且又愛抓螢火蟲的人一天晚上能抓住二十來只螢火蟲,有的一晚上能撲十來只,少的撲捉三兩只。當(dāng)夜深時,我們常把它們放在一個玻璃瓶里,它們一閃一閃的,似夜空里一顆顆閃爍的繁星,又似一個個明亮的孔明燈,沒有捉到螢火蟲的孩子見了,常常羨慕不已。翌日晚上必定早早地就坐在祠堂院子的石凳上,等待螢火蟲的到來。
我們回家時,為了能在翌日看到螢火蟲,大家都舍不得把自己的螢火蟲從伙伴的玻璃瓶中拿出,總愛抓一只螢火蟲用來照明。記得那時我還沒有近視眼,也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只要一只螢火蟲就能回家,也沒有想過夏夜里有一些毒蛇出沒,現(xiàn)在想想那時手上攆著一只螢火蟲,走在陰森森的屋檐下的,踏才沉寂的石板上,便心有余悸。
后來因為父母在縣城里做生意,我便跟著爺爺奶奶生活。那時曾祖母還在世,夏夜,我們常?钢首幼陂T前院子里納涼。曾祖母常常拿把蒲扇,當(dāng)沒有晚風(fēng)吹來時,就用蒲扇扇風(fēng)驅(qū)蚊。我喜歡賴在她的懷中,仰望蒼穹中的繁星,有時還讓她講故事,也許是曾祖母的故事講得生動有趣,每當(dāng)我聽得津津有味時,那些螢火蟲也向我們這兒飛來,落在我們腳下,我便把它裝在一個玻璃瓶里。當(dāng)更多的螢火蟲飛來且又飛得較高時,我就拿起祖母手中的蒲扇,向飛起來的螢火拍去,它們常常因為蒲扇的風(fēng),瞬間被我拍落在地,然后把它們統(tǒng)統(tǒng)裝在一個可以透氣的玻璃瓶里。片刻工夫,一個玻璃瓶中就有幾十只螢火蟲。晚上睡覺時,放在自己的床頭,一閃一閃的,看上去似夜空里的星星。
現(xiàn)在想想已有二十余年沒有抓它們了,今晚看到它們,頓時聯(lián)想到了以前的童年趣事。
童年如一顆大樹,掛滿了美麗的記憶。童年如一本日記,寫滿了回憶中的快樂,傷心,眼淚。童年如一杯濃濃的茶,那么讓人回味。美麗的童年將作為我們?nèi)松凶蠲篮玫囊豁摗#ㄘ攧?wù)部 程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