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北一路向南,我望了許多不同的景,見了許多各異的人,想著東北的直爽豪放實在痛快,又念念不忘京味兒十足的夜市街攤兒;想起天津的說書快板好不愜意,又念著濟南的春光是那般瀲滟;走過了人文氣息十足的紹興,我終歸還是“陷”在了杭州,這個“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杭州。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正如詩中所說的,我似乎深陷其中。白堤就連著斷橋,一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夠讓人在一個百無聊賴的午后,獨享這好似仙宮的人間至景。不知為何,一向花團錦簇的杭州在西湖默默收起了它的濃妝,只余淡淡的草綠,兩側的高樹環(huán)抱著柏油路上的天空,灰白色的枝干卻顯得遒勁有力。湖面上幾葉扁舟,在霧色中,竟看不清是個中小船,還是游湖畫舫,遠處的山濃成了黛青色,遠處的天空勾連著湖面,顏色之相近竟給人以水天相接的錯覺。
湖邊長椅上的人三三兩兩,皆是沉浸在這巧奪天工的美景之中。霧色漸起,濃到極致,便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不惹人厭,是極輕柔的,帶著春夏相接的溫度,緩緩飄落。而手中握著一把小傘的我開始暗暗慶幸起來,心中因這小確幸而變得充實滿足。
街上的雨水好似打濕了喜鵲的羽毛,一個個胖乎乎的落在草地上不知在低頭尋覓著什么,這羽毛黑的發(fā)亮的喜鵲似是能識別人的善惡,待人走近了卻也不驚慌,聚著群蹦得更歡了。
我見過五一時人滿為患的斷橋,眾人嚷嚷著,擁擠著,卻不能挪動分毫,也見過有人為斷橋其實并沒有“斷”而感到黯然神傷。但人在橋上,看得不過是世俗之景,也唯有這般欣賞,才能窺得西湖一斑。
天漸漸暗了,小雨也漸漸停了,被雨洗刷過的草地越發(fā)綠了,爭著往人視線里竄,天空也似乎是在沉沉霧靄之后展露了本色,湖面重新歸于平靜,在這個無風的傍晚,西湖清澈的水好似玉璧一般,說不上的顏色,卻又與周圍驚人的協(xié)調(diào)。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財務部 代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