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城文苑】雨語
    發(fā)布日期:2019-07-09    作者:蘇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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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最討厭下雨的,當如絲絲銀線的雨絲劃過我的鏡片時,視線越來越差,我都會對這濕漉漉的東西感到厭煩。

    走在回家路上,就感到了來自天空的壓抑感。淡灰色的天空和遠處延伸出的瀝青路面相接在了一起,黑白的接觸產生出來奇異的眩目感。就要下雨了,鳥兒們飛得很低,從我肩頭劃過。潮濕空氣帶來的煩悶感此刻達到了巔峰。

    遠遠看著家的方向,雨滴已經開始飄落。幾滴落單的雨滴劃過我的臉龐,氤氳開的濕氣使我不由加快腳步。終于開始下了,雨聲漸漸加大,雨絲連綴在一起,像一整塊水從天空砸下。不得不跑了,沒帶雨傘的我看到衣服上本來星星點點的水痕已經不見,衣服變成了水色,迫使我躲到了一旁小賣部的屋檐下。

    雨聲很大,敲擊在彩鋼瓦的屋檐上的噠噠聲不絕于耳。商店老板拿了兩個凳子在屋檐下,與我同坐閑聊。我們聊得都心不在焉,我不住地觀察雨有沒有變小的意思,老板也為打發(fā)時間似的與我談著雨的話題。

    “這雨還是沒見小啊,這么大的雨還是前年夏天才有的。”

    “你還記得一二年的時候吧?當時雨真大……”

    “當然記得,我來勉縣第一年的時候啊!當時水都滿出來,上了路面。”

    “你一二年來的,家住在哪的?”

    ……

    我不想再聊了,濕潤的水汽開始刺激我的鼻腔。老板也同我一同在水簾下沉默著。平時我路過這,道路旁幾棵杏樹上的灰塵,此刻卻被大雨洗凈了。雨水打在葉脈上,輕輕彈起又再落到葉面上,順著葉邊緣緩緩劃下滴在了水泥地面上。杏雖然掛滿了枝頭,但仍然是綠色的小圓果,牢牢長在樹梢,與風一同在雨中舞蹈。妻子是最愛摘這些酸甜的小東西的,每次吃到牙齒被酸倒仍樂此不疲。

    “老板,這些樹是你種的嗎?”

    “哪有閑功夫務它”,正看向遠處的老板似乎被我驚到了:“這些都是路邊長的,太酸不能吃,也就更沒人管了。”

    “這樣啊,那我還挺愛吃酸東西,等會我摘點。”

    “好啊,我來幫你摘幾個。”

    本來無所事事的老板一下來了精神,站在屋檐里伸手出去摘了兩個下來。不一會,我手里就拿滿了一把沾著雨水的青杏。雨還在下著,太陽卻出來了。陽光斜灑在水珠上,反射著青綠色,更加讓人垂涎。因為陽光,彩虹也掛在了遠處田地里。雨還在下著,粒粒閃爍著珍珠般的光澤,星星點點沒入泥土中,成了植物的養(yǎng)分。我不禁想到這世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雨所浸潤的,在這被雨水打擊的土地上,長出了我們萬世萬代賴以生存的資源。

    雨叮叮當當的聲音漸小,我便起身踏進雨中,雨點兒在我的衣服上暈開了一朵朵雨花。此時低頭再看 ,竟覺俏皮可愛,內心莫名生出一絲歡喜。伴著這絲絲細雨,繼續(xù)踏上了我的回家路……(煉鋼廠   蘇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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