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習慣在這月朗星稀的傍晚夜跑。入夜本就無雜念,運動起來會更覺出精神的爽朗。夜晚漫步在江邊,江面上霧靄重重,天空一抹憂郁的色調,細微的寒風沿著江濱路穿梭而過,吹得路兩旁的銀杏樹颯颯作響。
我喜歡安靜地獨處、思考、長跑。獨自長跑思考著,恰好將三者融合。一個人地奔跑并不孤單,最初有思考陪伴,于腿酸脹難邁時,堅毅的精神頂替了思考,它成了挺過節(jié)點的關鍵。過了這個節(jié)點,當腿腳漸漸麻木了痛覺,如機械般重復地邁步時,思考才又回到奔跑中。而此時堅毅的品格,早已滲透了全身:表情嚴正剛毅,無一絲戲謔揶揄;目光堅定灼灼,無一絲躲閃退避,整個人都仿佛鋼鐵鑄就,不懈怠,不彷徨,向著目標扎實地推進。
堅毅何時附了身?是巧合的運氣?還是靈感的一瞬?都不是。偶爾撞到的運氣和瞬間激發(fā)的潛力,他們的存在只是巧合偶爾、瞬間即逝。能附身與你同行同在的,是與生俱來,于生命地磨礪中淬煉出的,可以稱為“品質”的,永存的瑰寶。這寶貝不會輕易展露,輕易顯露的只能稱為伎倆。它會于磨難中祭出,至磨難滅而銷匿。
磨難試煉著“品質”。然而磨難所試煉出的,又何止優(yōu)秀的品質,劣等的也不乏身影。膽怯、逃避、恐懼,每在跑步苦累難耐的節(jié)點時,從人的本性中一哄而出?墒墙K于還是會被堅毅壓制,因為堅毅經過了錘煉,它更加高大剛強,足以擎住倒壓下來的艱難困苦,而讓膽怯、逃避、恐懼無地自容地逃竄。
冬天的風更凜冽了,樹木華麗的外衣凋謝殆盡,隨風飄蕩,消碎成泥,獨留剛勁的筋骨立于寒風中,迎接著萬物地輪回。(計量檢驗中心 盧曦)